这时候,楼下的“文人骚客”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虽然他们早就知道李师师被人赎身了,可他们还是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万一李行首幡然醒悟,知晓了不能跟一个商贾子,而选择一个读书人呢?那他们岂不是有机会了?
或者是:你是商贾,我亦是商贾,说不定我砸更多的钱,李行首就归我了!
各怀心思,都在等着李师师登台表演。
唯独那些和乐楼的艺伎,又是羡慕又是嫉妒,酸溜溜地说道:“这人命真好,贴上了一个镶金的富贾,还有这般多人捧着她!”
“也不见得她哪里好了,要胸没胸,要屁、股也没屁、股,一看就是不好生养的货色!”
“也许是床、上功夫厉害哩?要不然能把这么多人迷得这般神魂颠倒的……”
……
好在,李师师也是有朋友的,不少人也帮着说话了:“若是没有她,你们能登台拿钱?今日赚的,怕是比你们以往三日赚的都要多罢?大家都是苦命人,能有姊妹脱离苦海,你们却如此讥讽,不知安了甚么心肠!”
女子间的战争,向来比真刀真枪还要犀利。在后台的争执,别人瞧不见,但李师师隔着老远也能听到一些的。想起张正书那句话:“不管你出于多好的心,天底下总有一些怨你恨你,巴不得你倒霉的人。你不用去理会她们,只需要‘问心无愧’就好了。”
“问心无愧,问心无愧……”
李师师默念了两遍,心绪神奇地再次稳定了下来。这一次,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是无比的自信和雍容华贵的气质。甫一登台,和乐楼中登时鸦雀无声。
这气场,即便是张正书都惊艳到了,这是他只在后世看到一些天后级别的歌手才有的气场!
曾瑾菡也被折服了,她第一次觉得,女人和女人之间,确实是不能比较的。
不是说曾瑾菡自卑了,认为自己不如李师师。而是曾瑾菡更加清楚的认识到,女人是分为很多种的。而像李师师这种,则注定要吸引很多男人。曾瑾菡转念一想,这般优秀的女子,都被张正书吸引了,岂不是更加说明了自家夫君的优秀?不得不说,宋朝女子的思维,确实和后世的女子不太一样。曾瑾菡都算“离经叛道”了,却还是跳不出这个樊笼来。
李师师的台风太过大气,这个大气,就足以折服很多人了,让人生不出一丝亵渎的心思。就如同大雪山上的雪莲花一样,看似柔弱,实则内里有傲骨。这样的女子,不同于其他莺莺燕燕,给那些“文人骚客”眼前一亮的感觉。人都是猎奇的,更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所以才造就了李师师有如此众多“粉丝”,上至朝廷百官,下至走夫贩卒,都津津乐道。
当然了,这也要归功于李师师的“实力”超群,她的小曲唱得是天下一绝。
颜值可能会老去,但实力却是会沉淀下来的。
这也是李师师能迅速火起来的缘故,哪怕是被张正书搅和了李师师的首秀,李师师还是不可阻挡地火了。
张正书也是感慨,或许成名有幸运的成分,但有实力的人始终都会发光的。
李师师上台后,瞧见了一脸笑意的张正书,在不远处用柔和的眼光看着她,李师师的心就更加平静了。再一看旁边的曾瑾菡,也全无恶意,更没有一般妒妇的幽怨目光,李师师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看来小官人的眼光确实独到,这样的女子,也才能让小官人另眼相待吧?”
走到台前的李师师,雍容大气地施了一个万福,清脆的声音轻轻地送到了各人的耳中:“奴家谢过诸位官人,赏脸前来观看和乐楼首次汇演。”
众人有点震惊,这句话太过大气了,比之前那些艺伎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境界来。
那些艺伎在后台,听得也是酸溜溜的:“说些场面话、漂亮话谁不会?”
而曾瑾菡也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用胳膊碰了碰张正书,悄声说道:“是你教她的罢?”
张正书笑而不语,帮一把李师师又怎么样了?这种事,只嫌少不嫌多的。曾瑾菡却看得不是滋味,咬着嘴唇说道:“偏心!”
“若是你肯上去表演,我也为你量身打造曲目,如何?”
张正书心中不知道有多少歌曲,他早就想要试一下后世的流行歌在宋朝能不能流行了。
曾瑾菡却笑了笑,说道:“你的妻妾都上去表演了,别人会怎么看你?”
“那还是不要了……”
张正书叹了口气,人言可畏啊!毕竟这是宋朝,不是在后世。
即便是在后世,歌手也好,戏子也罢,暗地里不知道被人诋毁多少次了。哪怕这歌手、这个戏子什么都没做,也会祸从天上来。没有个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断断不可能在娱乐圈混的。当然了,娱乐圈和宋朝的菁楼也没啥两样了,有清倌人,也有一心借身体上位的,各种潜、规则……这种情况下,张正书自然不想让曾瑾菡涉足这个圈子。
张家又不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