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道家也有自身的缺陷,因为太过推崇运动变化和客观记录史学,被统治者所不喜。看看司马迁就知道了,愣是要写汉武帝的坏话,就被宫刑了。
儒家对付墨家,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墨家思想且不说,但墨家对科技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但儒家为了抹黑墨家,直指科技为奇技淫巧,是小人才做的东西。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墨家就遭了灭顶之灾,此后中国的科技只能靠零星的发明发现来支撑,而不能系统的发展起来,并最终落后于西方,造成此影响的,儒教徒可以说是“功不可没”。
至于杨朱学派的贵我思想,也就是“我的生命本属于我,我要为我负责”的意思,愣是被儒家辱骂成“无君无父”的畜生,以至中国人只为他人活不为自己活,奴性严重,影响深远一直到后世。
法家就更不用说了,要不是治国离不开法家,怕是儒家早就灭了法家了。饶是如此,也衍生出“刑不上大夫”的祸害,一改以往法家的“刑法不分上下”,荼毒深远。看看大宋现在就知道了,文官犯罪,顶多流放。这样的法律下,官员哪里约束得住?
儒家瞧不起农家,瞧不起纵横家,更加瞧不起兵家。
尤其是兵家,因为兵家实事求是,是对儒家伤害莫深的一个学派。于是儒家成了显学之后,一直对付兵家。如果不是一个国家脱离不了军队,儒家能把兵家灭得形神俱散!饶是这样,儒家一边高唱仁义盛世迷惑皇帝以获得好感,反对扩军备战,一边又大谈仁义道德至上,而弃人民切实利益和国家安危而不顾。看看司马光做了宰相后的“政绩”就知道了,儒家荼毒何止如此!
可以说,如果能把儒家改造,最起码改造成荀子儒一样的新儒,那大宋才算有救。
不然的话,顶着如此思想的大宋,迟早都是异族铁蹄下的一盘菜罢了。
也正是出于这样的忧虑,在和赵煦进行利益交换之后,张正书觉得还不算太亏。
首先,军校把自己捆绑上武将的战车,天然就能抵挡文官们的攻讦了。其二,图书馆在挖文官们的根基。只要大宋还有个二十多年的“寿命”,就能培养起一代新思维的人才来。有人才在,大宋再怎么崩塌,汉人也不会崩塌,也不会被儒家的荼毒得只懂纲常礼教,仁义道德。
这才是张正书的目的所在。
当然了,只要军校办得好,大宋想要短命还是比较困难的。出了皇宫,张正书马不停蹄地开始圈地,开始办校了。
没办法,只有三个月时间,想偷懒都不行了。他有种预感,当了官只有还想逍遥人间怕是很难了,像这种苦日子以后不要太多。
待得一身疲累回到京华报社里,张正书都不想动了。
“郎君,你怎么了?”
看着上演宋朝瘫的张正书,曾瑾菡还以为张正书出了什么事,关切地问道。
“没啥,就是累得不想动了。赵……额,官家太会使唤人了,别人做官起码都有好几个手下,我就一个光杆司令,事必亲躬,这样下去我和诸葛亮差不多了……”张正书感慨了一声,觉得自己前途黯淡。想让赵煦免了自己的官,没成功,反而担子更重了。
“和诸葛亮差不多?”虽然曾瑾菡不太明白“光杆司令”的意思,但诸葛亮是听明白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就是嘛,怪不得那些文官一个个这么会享受,把工作全都丢给手下去做了。”张正书恨得牙痒痒,“巴不得现在官家就出台新官制,让你们偷懒,尸位素餐!”
“嘻嘻……”
曾瑾菡笑了,说到偷懒,她还从未发现有人能比得过张正书的。
这也不能怪张正书啊,说到享受,肯定是穿越者要比宋人懂享受的。再说了,宋人的勤劳,是建立在不努力就要喝西北风的情况下,张正书一个富n代,需要努力吗?躺着混吃等死就行了。然而,张正书还是拿出了极大的毅力,创办了很多作坊,提供了无数的工作岗位,已经为大宋的繁荣昌盛做出了巨大贡献,还想让他怎么样?
也许是被曾瑾菡笑得有点伤自尊心了,张正书有点底气不足地说道:“事实就是这样啊,我跟你说啊,那些文官忒不是东西了,今天上朝时……”添油加醋把常朝的情况一说,把文官的嘴脸说得非常不堪,自己则是舌战群儒,听得曾瑾菡都快相信了。
“郎君是说,把那些文官全得罪了?!”
可惜,曾瑾菡的智商太高了,一下就猜到了关键。
“额,可以这么说吧……”张正书也是郁闷,这也是性格使然,一个来自后世的愤青,知道靖康耻的愤青,面对如此无能的文官们,张正书能不怼他们吗?这就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
曾瑾菡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张正书:“那郎君日后如何是好?”
“什么如何是好?”张正书大咧咧地说道,“反正我又不是什么常参官,官阶也没到正五品,早朝什么的和我基本无缘,办妥我的差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