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经历会令你成长。正如越国的发展,并非一蹴而就,经历了一千多年的悄无声息,到如今才被世人发觉。”蔡墨不以为意,笑笑说道。
“按照师傅所说,越国的未来定然不可限量。无论是楚国主动出手相助或是被动支援,料想越国和吴国之间定有恶战就是了。”赵鞅说道。
蔡墨点点头,说道:“一切只待形势明了方知,眼下也只能说,楚国恐有祸患。”
“君王之任性,比之于寻常平民的为非作歹,更是贻害无穷。”赵鞅似乎有感而发,“比如鲁国国君,一朝怒气蓬勃,刀兵相向,如今败走他乡,流寓失所。也不知未来鲁国会如何?”
“季孙氏擅权已久,治理国家经验丰富,鲁侯虽有难,鲁国内政无虞。”蔡墨说道:“楚国的问题显然严重得多。”
赵鞅想了想,问道:“谁可能掀起祸端?已经出逃的太子建已经被郑国所杀,难道他的儿子会伺机归国作乱?”
太子建被费无极诬陷谋反后,逃往宋国。时逢“华向之乱”,于是又逃往郑国。因为是楚王的公子,郑国自是以礼相待。谁知这位太子脾气暴躁,经常鞭打仆役。这就算了,他还和晋国中行吴暗中保持联络。
彼时,晋国对郑国不满,中行吴想借机发兵教训郑国,于是联系太子建作为内应。
太子建与中行吴多次联络,早有人察觉端倪。这些人本是郑国指派服侍他的,受他苛待,早生怨恨。得知这一情报,他们迅速报与郑国国君,郑国国君定公当机立断,抓住太子建及左右。一审便得证据,坐实了罪名,将太子建杀死。
“太子建的儿子年纪尚幼,郑国是他的杀父仇国,楚国与他结怨反而不深,应该不是他。”蔡墨细细推理,“如果我所料不错,伍氏次子去往吴国,一定会极力撺掇吴国讨伐楚国,以报家仇。”
“听说他在吴国并未受到重用,只是名寄情垂钓耕作的闲人罢了。吴王就算听他的建议与楚一战,他也未必能上战场。”
“非也,非也!”蔡墨深深看了赵鞅一眼,说道:“大事始于未萌,看似风平浪静,说不定水底早已暗流汹涌。”
“何以见得?”
“伍子胥从楚国逃到宋国,辗转吴国,难道就是为了做个农夫?他去齐国的海滨隐居不是更彻底?”
“有道理。”赵鞅想了想,“难不成他要仿效吕尚在渭水垂钓?”
“昔日白头人,垂钓此渭阳。钓人不钓鱼,七十得文王。”蔡墨笑笑,“伍子胥所为,不在耕作,而是躬身潜伏,等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