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琵琶声,两人的闲谈渐次展开。
“我知道你去找了士鞅。”智跞开门见山说道。
“那又如何?”赵鞅没好气道。
“我知道,你肯定在责怪我没有和你一道。可是你知道吗,如果我们俩一起去,就是彻底的无理取闹了。”智跞解释道。
“别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魏将军去后,士鞅是中军元帅,你升为中军佐,你俩又一次成为将佐。无论如何,绝不能为难上官嘛。”赵鞅语气嘲讽。
赵鞅所指,乃是中行吴病逝后,士鞅升为上军将,智跞升为上军佐,两人曾搭档将近六年。
“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智跞口气无奈却没生气,“羊舌氏、祁氏被灭后,你我几乎形同陌路。这些年,世事变了许多,你我也非从前的莽撞少年。难道你能否认两家的覆灭对六卿包括你我在内是有益处的吗?”
“何益之有?”赵鞅神色一凛,说道:“不还是十个封邑?只不过从前有主如今无主罢了。”
“你可知士鞅为何要羞辱魏将军?”智跞不答反问。
赵鞅摇摇头。
“两家刚被灭,士鞅就向魏将军提议将十地分给各家,不料却被魏将军一口回绝。为此,士鞅怀恨在心。再者,不复命即行游猎,魏将军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过错。”智跞再次解释道。
“至少目前来看,这十个县邑并未归于任何一家,所以,我没有感受到什么益处。再者——”赵鞅啜了一口酒,瞟了一眼智跞,说道:“当日你对羊舌氏、祁氏落井下石与今日士鞅对魏将军的报复泄愤,怎么看都是如出一辙异曲同工。”
“在这一点上,你俩不愧是曾经的将佐,行事手法都大同小异。如今你们又是将佐,可以合谋把两家的十个县邑收入囊中,其它人怕是敢怒也不敢言。”
魏舒去世后,士鞅升为军政首席,地位最高,资历最久,其次是智跞,接下来是赵鞅、中行寅、韩不信、魏舒的儿子魏取。
如果士鞅一意孤行,中行寅又是他的忠实拥趸,其余人则不得不服从。毕竟,各人的人脉、经验、资历都不是士鞅的对手,实力太过悬殊,话语权有限。
“就算跟士鞅想法一致,我也不会与他同流合污。”智跞努力澄清和士鞅的关系,“他贪图的是一时之利,鼠目寸光,我不屑与他为伍。”
“这是你的高明之处,值得小弟敬佩。”这一次,赵鞅是由衷的。
“不必冷嘲热讽,在你心目中,我早已不是从前的我,不配成为你的朋友。扪心自问,你又何尝没有变?如果变了,因何而变?”智跞抱着就事论事的态度和赵鞅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