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阳虎行事果敢,敢想敢为,深得季孙意如赏识,命其为季氏家臣。昭公薨逝后,‘三桓’拥立定公继位国君。不曾想,季孙意如突然离世,其子季孙斯尚且年幼,没有任何政治经验,于是便给了阳虎可趁之机。”周舍补充道。
“孟孙氏的孟孙何忌年纪最长,无奈难敌季孙氏的实力,偏偏季孙氏又掌控不了大局,一时之间竟成了山中无老虎,猴子当霸王。”说完,尹铎撇了撇嘴。
“侵郑取匡一役,阳虎已然是行军总指挥,季孙斯和孟孙何忌都不得不听命于他。”董安于说道:“途经卫国,却不向其借道,待到得胜归国时仍然我行我素。入卫国如入本国之境,差点引发卫国出兵讨伐。”
“阳虎之能,并非一时一事而成,恰巧寻到空隙,于是一发不可收拾。”赵鞅说道:“要说季孙氏的家臣,并非阳虎一人,偏偏只得他能‘陪臣执国政’,可见此人的确有手腕有谋划。”
“是啊。”周舍点点头说道:“说到这个,多得同为家臣的仲梁怀成全。”
“季孙意如在世时,仲梁怀就以资历深擅长讨巧得用。只因阳虎智计多出,被盖过了风头,仲梁怀深以为恨。二人暗自较劲,心有芥蒂。不想,季孙意如一走,季孙斯对仲梁怀青眼有加,阳虎竟落了下风。”尹铎说道。
“仲梁怀也是个沉不住气的,得了三分颜色便要大开染坊,骄横跋扈。”董安于缓缓说道:“季孙氏费邑的邑宰公山不狃,按理说地位权职不亚于仲梁怀,大家平起平坐相互支持就是了。谁知仲梁怀新主信赖地位提升得就不把昔日同僚放在眼里,态度傲慢,由此得罪了公子不狃。”
“阳虎正愁找不到机会挫仲梁怀的锐气,听说了公山不狃的遭遇,马上找到公山不狃。先是数落仲梁怀的不是,顺道说起自己曾经也有过类似的遭遇,最后是煽风点火,鼓动怂恿。于是,两人同仇敌忾,迅速发展成盟友,缔结了反仲协议。”
周舍一边说一边笑了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真乃千古箴言。”
“公山不狃是个糊涂鬼,明明费邑由他掌管,发展到最后竟是阳虎据费邑以叛,挟持季孙斯号令‘三桓’,把持鲁国大权。”赵鞅发出一声冷笑,说道:“万万没想到,一任家宰也能越过卿士操控国家政权,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开天辟地第一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