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话想对他说。”
他神秘一笑,语气俏皮道:“何况,我的鸡还留在他那里呢。”
……
…………
令狐冲自那日在刘府抱着只断腿的鸡露面之后,就被他师父罚抄书二十遍。
令狐冲一向很听岳不群的话,只是让他抄书,简直比让他每天练一千次挥剑还难,他原本还想跟师父求情,不想师父这几日频频往外面跑,白天压根就找不到人,于是可怜的令狐冲只能乖乖抄书。
抄着抄着,他整个人就变得蔫巴巴的,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整日无精打采。
这一天,令狐冲嘴里咬着笔杆子,撑着窗台,忧伤的望着外面的院子,瘸腿的鸡在外面拍着翅膀扑腾,一瘸一拐,却活力四射。
就在此时,一根红彤彤的糖葫芦出现在了他眼前。
令狐冲吓了一跳,嘴里的笔都掉在了地上。
没等他开始警戒,江云楼的脸便也出现在了窗外,令狐冲大大松了一口气:“你可真是吓死我了。”
江云楼看了看手里的糖葫芦,含笑道:“不喜欢么?我以为小孩子都喜欢吃糖葫芦。”
令狐冲道:“当然喜欢啦。”
他从江云楼手里拿过那串糖葫芦,又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笔,随手扔在一边的桌子上,张口将一颗糖球咬了下来。
他口齿不清道:“其实我也不小了,唔……不过也没有规定说大人就不能吃糖葫芦。”
江云楼笑了。
小孩子都喜欢听别人夸他长大了、是个大人了,他懂。
令狐冲吃着糖葫芦,随口问他:“你不吃?”
江云楼摇摇头,“我不爱吃酸的。”
他眨了眨眼睛,问令狐冲:“我可以进去么?”
令狐冲豪爽道:“进来呗。”
他生性豪爽不拘小节,见江云楼还拿了一串糖葫芦当礼物,也不急着问他究竟有什么事,十分随意的将人请进了屋子。
江云楼走进令狐冲的房间时,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院子里活蹦乱跳的鸡,忽然有一种淡淡的忧伤。
他进了门,在椅子上坐了下去。
屋子里没有好茶,亦没有好酒,但令狐冲这个做主人的不在意,江云楼这个做客人的亦不在意。
江云楼坐下后,便开门见山的说道:“那天多谢你为我们圆谎。”
令狐冲大笑:“我不是说过了么,跟我交朋友的好处可多着呢!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我是好朋友,我就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朋友。可话又说回来,你说你那日一整天都呆在刘府,难道是因为刘三爷的朋友果真是什么魔教长老么?”
江云楼冲他一笑,点了点头。
令狐冲神色肃然道:“你肯跟我说实话,我就真的认你这个朋友了!”
江云楼叹息道:“多谢令狐兄。”
他也凝重了神色,低声问道:“这件事,岳掌门可知晓了么?”
令狐冲摇了摇头,答道:“我本想告诉他的,只是自那日之后,他老人家就忙的脚不沾地,我不敢打扰师父忙事情,只好一直搁着了。你放心,陆大有那边不会擅自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江云楼淡淡一笑,低声解释道:“刘三爷与曲前辈都是我的朋友,我们三人以音律相交,我也算了解他们的为人——尤其是曲前辈,他一心痴迷乐曲,不爱管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他们二人相交时,也向来只谈琴箫,不谈其他,绝不会做出出卖师门之类的卑劣之事。”
他蹙眉道:“只是常言正邪不两立,他们虽然互相引为知己,但却因着立场的不同,而无法光明正大的做朋友……在我看来,这是一件十分令人遗憾的事情。”
令狐冲沉吟道:“……原来如此。”
他皱起眉头,似乎也陷入了苦思。
“只是我师父一直告诉我,魔教之人大都阴狠毒辣、卑鄙无耻……我却是想象不出来你口中的魔教曲洋是什么样子的。”
江云楼苦笑道:“我理解。”
令狐冲一挑眉,又笑道:“我虽然不能够理解,但是我师父却是一定可以理解的。他老人家一向心胸宽大,他或许可以理解此事。”
江云楼不知岳不群此人究竟如何,只是江湖中人都称他一句“君子剑”,生性豪爽的令狐冲又对他如此推崇,想来也必定是一位正人君子。
可……
他皱了皱眉,沉吟道:“岳掌门的人品固然信得过,只是若将这件事告诉他,就是要他故意瞒着其他几派的掌门人了,以岳掌门的品行,怕是会觉得良心难安。”
令狐冲一怔,摸着头道:“没错,你说的没错,师父已经够忙了,我不应该再给他徒添烦恼……”
他苦恼的揉了揉头发,道:“好吧,那么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陆大有知刘三爷知,还有曲洋和医馆里的老大夫知——此外应该再没有别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