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堂内,视野开阔的大殿,除一列列的烛台,就只剩叶知秋一个冒热气的。
叶知秋跪在殿内,手中奉茶,心情很是郁闷。
她已经在殿内跪三个时辰了,别说湘夫人,便是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杯中原本滚烫的茶水也变得冰凉。
叶知秋目露不忿,端起茶杯一口饮尽,站起来转身就朝外走去。
起身时还因跪的时间太久,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她跪了三个时辰都不见湘夫人出现,这哪里是收她为徒。
分明是成心捉弄她!
她刚推开大殿的门,就对上守在门外的夏玉竹。
她往左,夏玉竹往左,她往右,夏玉竹也往右。
叶知秋忍无可忍:“你干什么?这个师我不拜了,你快放我走!”
“不行。”夏玉竹依旧拦在她面前,“师尊吩咐过,她出现之前,不能让你离开戒律堂。”
“你看看,你看看。”叶知秋指着外面,“天都黑了,她究竟是要收我为徒还是故意捉弄我?”
“师尊与你素未相识,无冤无仇,为何要捉弄你。”夏玉竹摇头。
“我也想问呢!”
眼见夏玉竹不肯放她离开,叶知秋气得一跺脚,干脆盘腿直接在地上坐下来。
“好,你不放我走,那我们就在这一直等着,看你师尊什么时候出现。”
灵草圃内,满头白发的小老头摇头晃脑地为学生们解说。
一群人就坐在山野间,倒也颇有一番趣味。
施嫣生坐在下面,好奇地打量着小老头。
正是她昨日在戒律堂遇见的那位,没想到是教草药学的长孙夫子。
长孙夫子随手在灵草田里一拔,开始为学生们讲解他拔的灵草是何名字,有何功效。
讲完之后,他顺手将灵草装入乾坤袋,又拔另一棵灵草开始讲解。
这一系列动作看得施嫣生嘴角直抽。
长孙夫子跑来学院当夫子,就是为了免费拔灵草吧。
施嫣生听得入迷,突然耳畔传来一声咬牙切齿的低吟。
“施嫣生,我不会放过你的。”
施嫣生抬头,就见戴着帷帽的崔归雨不知何时站在她身侧。
施嫣生:“?”
大小姐,你又怎么啦?
“你竟然敢在我脸上动手脚,我不会放过你的!”
似乎是怕施嫣生听不清,崔归雨又蹲下来恶狠狠放话。
施嫣生:“?”
“我不明白,我的手和脚没事跑你脸上干嘛?”施嫣生一脸无辜。
“你少给我装傻,除了你还会有谁?!”
若不是夫子还在前面,崔归雨此刻恨不得掐住施嫣生的脖子逼她承认。
“莫名其妙。”
施嫣生嘀咕一声,扭头继续听夫子讲课。
“你说谁莫名其妙?你少恶人先告状!”
崔归雨被她这副样子气得不轻,逼近施嫣生也忘记控制声量。
“你有脸做怎么没脸承认?”
“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原本师生同乐共同沉浸在知识海洋的氛围被打破。
一个个都惊愕回头望向坐在后排的施嫣生和蹲着的崔归雨。
就连长孙夫子也震惊地看着两人,手里的灵草都掉落在地。
什么有脸做没脸承认?
做了什么心里清楚?
活脱脱良家妇女质问负心汉啊。
众人八卦且带着暧昧的目光巡视在施嫣生和崔归雨之间。
施嫣生无助地抱住幼小的自己:“我不是,我没有,你污蔑。”
崔归雨震怒:“你有!”
长孙夫子和众学生:刺激!
好不容易等到课程结束,施嫣生恨不得赶快离开,谁知长孙夫子叫住她。
眼见身边的学生一个个离开,崔归雨更是幸灾乐祸嘲笑她几声也离开了。
长孙闵美滋滋收好灵草,抬头见施嫣生还站在原地,抬手招呼她。
“孩子,你过来。”
施嫣生不明所以地走近:“夫子,何事呀?”
长孙闵笑眯眯看着她:“我一会还有事,但灵草圃今日还需要人除草浇水。”
施嫣生了然,懂了,留她下来干杂活。
“放心,孩子,我不会让你白干活的,我给你加学分。”
长孙闵点了点自己的夫子玉牌。
施嫣生点头,欣然答应,心中却痛骂发明学分制的人。
一分钱不花就能让学生当免费劳动力,发明学分制的人真是狗。
偏偏她如今还真是很需要把之前扣的学分加回来,想来长孙闵也是知道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