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回过身，正对上一张清丽的脸。
是个看上去很眼熟的女孩。
仔细想了想，似乎之前在宴会上这人有问过傅知言要不要一起跳舞？
但想不起来叫什么了。
见对面的人一脸疑惑，周婉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姜小姐，我叫周婉，之前我们一起吃过饭，上次舞会也见过。”
虽然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起吃过，但姜黎充分发挥“糊弄学”，拍了拍脑门，一副“原来是这样啊”的表情：“周小姐，好久不见，你也来玩？”
“嗯，我本来想邀请傅知言的，但没见到他。”周婉今天穿了件旗袍，气质温婉，勾起耳边发丝，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想他会不会和你在一起。”
姜黎摇了摇头：“我们约好了一起逛，但还没看见他。”
“啊……我可以和你一起等他吗？”
话说到这儿，姜黎可算听出来她的目的了。
“不好意思啊周小姐，我也不能替傅知言做决定。”姜黎无辜地眨眨眼，“你可以自己打电话跟他讲啊。”
周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差。
她……她倒是也想，但她根本没有傅知言的私人手机号。
早些时候周婉想找傅知言，但联系不上，托人问只能问到他的工作号，下午拨过去，是助理接的。
说是这次国风烟火大会傅家也赞助了，傅知言和人一起去了。
当时周婉就觉得奇怪，傅知言回公司这段时间，也接手了一些项目，都没见多上心，怎么一个放烟花的活动，还要专门花时间？
还“和人一起”，她根本没听说过傅知言回来后和哪家交好。
心中涌现出不好的预感，周婉匆忙赶来，果然见姜黎站在门口张望。
周婉听说过不少姜黎耍大小姐脾气的事情，对她的印象不是很好，总觉得和傅知言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那次舞会，她躲在门后，亲眼看见傅知言抱着姜黎离开。
姜黎裙子被扯坏时，傅知言眼里的一闪而过的担忧与狠厉。
眼前的女孩摸样灵动，巧笑倩兮，任谁见了都会心生向往。
周婉握着包的手紧了紧，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姜小姐，我认识他，比你更早。”周婉缓缓说，“以前我做错了事情，想和他解释清楚，可他不给我这个机会，你……你能不能让我和傅知言独处一会？”
她抬眼，眼眶微红，楚楚可怜。
姜黎摇了摇头，“傅知言不是我的所有物，你可以自己和他说，我没法‘让’，而且……”她微微挑眉，“我也不想让。”
周婉瞪大眼睛。
下一秒，身后传来低磁清雅的声音。
“我来晚了。”
傅知言从周婉身边走过，站定在姜黎面前，眸中笑意星星点点，“刚才公司有事。”
身后有人叫了声，傅知言才意识到周婉的存在。
唇角的弧度又恢复淡漠，他礼貌而疏离地打了声招呼。
显而易见的区别对待让周婉心里很不是滋味。
“之前的事情……”目光接触到傅知言冷淡的眉目，周婉抿了抿唇，“算了……”
傅知言皱了皱眉，看了眼装不在意实则耳朵都快竖起来的姜黎，言简意赅道：“周小姐有事可以直说。”
“我……我不打扰你们了，反正也是往事。”
周婉将“往事”二字咬得很重，随后看了眼姜黎，转身，隐没在人群中。
姜黎听出她话外之音，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捏了把傅知言的腰。
本低头看地图的傅知言突然被掐了腰，神色一僵。
人群熙熙攘攘，少年的耳根慢慢浮上热度。
张口想问她怎么了，一个手提袋怼到面前。
“先换衣服，这么重，提得我手都疼了。”
姜黎没好气说。
她现在心情不好，得看着傅知言换上新外观，没有美色诱惑，她很可能当场火山爆发。
傅知言提着衣服就近找了个洗手间换上。
来之前傅知言特地在网上看过汉服穿戴，因此很快便换好走出门。
姜黎就站在不远处的小径等他。
他走近时，若有所感地回过头来。
少年身姿挺拔，眉目出众，白色薄衫清淡疏远，可望向她时，眉目又含着如玉般的温和。
姜黎勾起唇，相当满意。
不愧是她选的衣服，穿上果然好看。
快进场了，两人跟着人群走向入口。
一路上，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姜黎却只看着身边人线条分明的侧脸，微微出神。
她直勾勾盯着的目光太难以忽视，傅知言转过脸，低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