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点头:“进去罢。”
贺宜借口方才弄脏了衣裳,回房去把沾了酒水的衣裳给换了一身。
回到膳厅,饭菜已经摆上桌,贺容也已经将朝服换回便服,贺容身旁的空位就是给她的。
贺宥问:“大哥怎么又突然回来了,不是之前说了在薛大哥那儿么?”
贺容平静道:“我若是不突然回来,就会错过这一桌子好菜了,是不是可惜没有好酒?”
贺宜讪笑:“没有没有没有,我们就只是去点了菜,在酒楼吃哪有在家里吃得舒坦?”
贺宥贺礼狂点头附和。
贺容被逗笑,“好了,吃饭吧,我就是在薛尘府上见了薛嫂逗着他家小娃娃们甚是可爱,忽然想你们了,就想着赶回来陪你们吃晚饭,喝酒也可以,贺伯,劳烦你让人去拿一壶酒过来给他们三个解解馋。”
纵使贺容这么说,三人亦是不敢放肆,小酌一杯后就不再饮酒,顾着吃饭。
贺容是京城出了名酒量浅,谁也不敢劝他多饮,除非他想饮,因为任谁也承受不见他多饮后的代价,酒品烈,而他本人则是不喜饮酒,薛尘则是府里治得严,禁酒之下兴趣相投结为猫友。
用过晚饭后,几人准备离席,被贺容叫住。
贺容意味深长的看了贺宜几眼。
三人不解。
贺宥好像知道了什么,问道:“大哥,你不会是又要出皇差吧?”
出了皇差就意味着贺容又要只身一人去别的地方待上一阵子,说不定他和宜妹会在这段时间出城经商,下次相见估计说不定,贺容是不是有点不想去出皇差?
“没有。”贺容道:“我看今日月圆,月色美,我们几兄妹去我的院里赏月吃点心。”
贺礼皱眉,小声对贺宥说:“今晚我没看到月亮啊。”
被贺宥拐肘怼了一下,吃痛皱眉一下子反应过来后立马住嘴。
幸好贺容没听见。
贺宜心知贺容有事要跟他们说,欣然就邀着贺宥贺礼拐进贺容的院子。
贺容的院子植有一小片竹林,瑞雪趴弯了一棵翠竹,在竹节上撑着懒腰打着哈欠,百无聊赖的瞧着贺容的弟弟妹妹进来,走到它的正下方的其他位置坐下。
它所在竹节的正下方是一方石桌几个石椅,这个宝座正对着一座石椅,是贺容常坐的位置。
瑞雪对他人端着高岭之花的迷之王者,对待贺容的时候是按着心情来的,时而高冷时而高热。
贺容坐在此处时,瑞雪就会趴上他上方的竹节,扒拉扒拉秃了竹叶,压弯了竹节,竹面上尽是猫抓痕,妄想扒拉扒拉贺容的头发。
三人知道它的脾气,没有故意逗它玩,令它十分满意,猫心大悦,无视它是对它的最大敬意。
贺容亲自沏茶给他们,糕点也备上了。
又给瑞雪倒了一杯清水放在桌面一边。
瑞雪见状,兀自从竹上跳到桌面,惬意享用。
忽然嗅到贺容身上有其他猫的气味,瞬间翻了脸,连叫了几声控诉,团成球窝在这里冷酷的盯着不敢对视刻意闪躲的贺容。
月亮从云层中挣脱枷锁,散发着配合贺容需要的光亮。
贺容道:“我们几兄妹好久没有像这样待在一起了,今晚好好聊聊。”
贺宜啃了一块糕点,是消食的糕点,囫囵道:“大哥这儿的糕点,还挺好吃的。”
贺容眼角微弯,“贫嘴,厨子送来的糕点都是一样的,只能你不常在这个时候吃而已。”
“总归不一样。”贺礼捧场道:“感觉不一样,大公子这里雅静一些。”
“你喜欢这里,以后就常来此处饮茶罢。”
贺礼:“好啊好啊!”
贺宥微眯看贺礼:“我那个院子也好啊,怎不见你喜欢?”
…………
时间差不多近亥时的时候,贺容让院子里的下人把瑞雪带下去休息,之后就不用再回来伺候。
贺宜眼色一暗,贺容鲜少会选择刻意避开下人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同他们兄妹商议。
贺宥和贺礼两人看出大哥有着刻意避开下人的意思,待下人离开后就放下茶杯,互相对视了一眼。
竹影随风舞动,映在竹下几人衣衫上似披了一层竹纱。
贺容看着贺宜,问道:“宜妹,最近可是遇到过什么人?今日下朝后,六殿下特意找了我,而且还提到了你。”
“几日都待在府中,不曾遇到什么人。”贺宜一头雾水,她与六皇子素来无甚交集,提她作甚?
贺宥掐指一算,咋舌:“我记得六皇子和宜妹同岁。”
贺容当时就想到这些,早年六皇子的生母当朝皇后与贺母提过婚配之事,贺父出面以宜妹自幼在老家与人订过婚约为由拒了,不久之后贺父辞官回乡养老,六皇子又对此事不甚在意,皇后就将此事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