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这几天,王建军在家里头一直招呼登门拜访的乡邻,来者不拒,礼品全收下。
烟酒副食,红包皆有。
大家送礼,你不收那就是不识抬举,那就是不懂事,那就是不给大家面子。
你收下,大家也放心。
王建军两世为人,深知其中真谛。
借此,他也为自己置办了一身崭新的行头,白衬衫、黑裤子,黑皮鞋和公文包。
一块手表,一辆自行车。
因为是国家干部,在昨天进城买衣服的时候,人家还特地给他许多优惠。
一下子就省了许多钱。
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一身行头穿在身上,别说到底多有派头了。
两字,精神!
今天是王建军第一天上班,他从家里赶到华山乡非常不近,单程就要五十里路。
早上五点半,他就往单位赶。
在路上不紧不慢的骑了两个小时,中途还在路边停下,找地方撒了泡尿。
当来到华山乡农机站后,王建军有些失望。
这地方未免也太破了吧?一个大院子,外加两间瓦房,院子里满是一米多高的蒿草,都没人打理,要不是门口挂着农机站几个字的牌子,王建军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可地方没错,的确是这里!
现在,他都怀疑前几天自己到农业局报到的时候,那个人事科的石副科长是不是故意整自己?说这里是肥差,补助也多,可现在咋看都不像对方说的那样好!
“姥姥!”王建军忍不住骂了一句。
那个姓石的实在是可恶,摆了自己一道,不过事已至此,王建军也只好既来之则安之了。
反正,他不可能在这里待一辈子。
两年!不,最多一年,他就得想尽办法离开,要不然这辈子仕途就完蛋了!
“还没人来上班?”王建军看了一眼用铁链锁着的大铁门,又看了一眼手表时间,七点四十分,按照规定的上班时间,现在还有二十分钟,想必农机站的人也都应该快到了。
一时半会儿,王建军开始耐心等待。
十分钟过去,然后是二十分钟过去,一直到八点半的时候,都没瞧见有人来。
此刻,王建军有些疑惑:“这都八点半了,还没有一个人来上班,这农机站的人都干什么去了?”
难不成,上班都不准时,都要迟到!
虽说有些不悦,可王建军却没有丝毫办法,因为他没有锁着农机站大门的钥匙。
只能是继续等着来人开门。
就这样,他先从早上七点四十分等到八点三十分,又从八点三十分等到九点四十分钟。
前后等了两个钟头,这才等到有人来开门。
这个来开门的年轻人,穿着一身夏季的橄榄绿制服,包括裤子和上衣,看起来跟公检法铁路交通的制服差不多,可仔细辨认就能看出来,对方是一名监理员。
每个农机站,都有农机站长和若干名农机监理。
在早期,监理员属于农机监理站,可后来随着合并就成了农业局的一个监理科。
好比农机总站,合并后成为农机科。
王建军拿着手帕,一边擦汗一边看向对方:“你是农机站的工作人员?”
“是啊。”
对方斜视王建军一眼,态度懒散道:“你谁啊,没事别待在我们单位大门口,要不然回头农机站少了什么东西,你可别怪我没有好心提醒过你!”
这名监理员,说完就用掏出来的钥匙打开铁链,将农机站的大门往里推开。
对方懒散的态度,让本来就等的不耐烦的王建军,瞬间点燃心中的怒火。
他呵斥道:“这位同志,这就是你对待工作的态度!”
“你给我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我们国家规定八点上班,现在是九点四十五分,你整整迟到了将近两个小时,你马上给我去写一份迟到检讨!”
年轻的监理员,稍微愣了一下。
可紧接着,他就反应过来,边打量对方,边猜测着对方的身份:“你是乡里来的干部?”
看对方穿着,白衬衫黑皮鞋,像极了政府干部。
虽说他们农机站和乡政府属于两个系统,可寻常的时候却是少不了接触。
“我是华山乡农机站,新来的副站长!”
王建军掏出工作证,递给对方:“我叫王建军!这是我的工作证,请你看清楚了!”
“什么!”年轻的监理员再次愣了一下,当看完王建军的工作证,确认无误后,他将证件还给对方,赶紧慌忙敬了一个礼:“王副站长,我不知道是你,请你原谅!”
同时,他有些狐疑。这前面没听谁说起,上面要派一个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