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军注意到计生办。
计生办的人，自然也看到他们。
有一句话说的特别好，叫做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谓是势不两立，恨入骨髓。
凌子林院长上前。
他警告道：“你们要干什么？这里是医院，你们立刻出去！”
“凌院长！”
方萍举起手里的处罚决定书，严肃道：“张桂花违反计划生育，我们必须要将她带走！请你们医院立刻交人，否则的话，就不要怪我们计生办不讲情分！”
闻言，凌子林有些生气。
他不悦道：“我再说一遍！这里是医院重地，不是你们计划生育办公室，请立刻出去！”
与此同时，凌院长叫人通知医院治安保卫人员。
医院不是一般地方，时常发生盗窃和流氓扰乱，打砸医院，伤害医院工作人员等事，治安保卫属于标配。
“凌院长！”
方萍：“你这是拒不配合我们计划生育工作！你这是抗衡国家法律和国家方针政策！”
“大家动手抢人！维护计划生育政策！”
在方萍的一声令下，那些计生办的人立刻冲击妇产科，不过却被外面守着的王建军等人拦住。
“放肆！”
“方萍，你真是太过分了！我要投诉你！”
凌院长气的不行，可他哪里是这帮人的对手？他身上的听诊器被抓掉，一身白大褂也被撕扯下来，好在医院治安保卫人员来的及时，要不然院长得被摁在地上。
此刻，双方势均力敌。
大家用脚踢，用拳头打，场面十分激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群地痞流氓抢地盘。
“王建军，我要你死！”
方萍逮住一个机会，她抱住医院的一个大花瓶子就要砸王建军，可奈何落地瓶子高一米八，她愣是拽不起来，反倒自个差点被大花瓶给压倒，费了老大劲才脱身。
“住手！”
这个时候，华山乡计生办负责人，带着另外一群计生办的人赶到现场，迅速拦住打斗的双方。
方萍喜出望外：“罗主任，你们可算来了！你要不来，咱们的人可就要吃亏了！”
罗主任肥头大耳，顶着一个大肚子。
这都是吃出来的肥胖，可见计生办的油水到底有多香？没油水，可长不到这么胖！
九十年代，计生办属于妥妥的优缺肥差！
这里是医院，必须得注意形象。为此，罗主任装模作样，呵斥批评道：“方萍同志，我说过多少次，要温情执法，难道你将我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吗！”
方萍低头：“罗主任，我错了。”
“我知道自己有些偏激，可我也是为了完成计划生育的工作任务！这眼瞅着马上就到月底了，上面交代的任务量，还差好些个，弄不上的话，该咋交代啊！”
一提起计划生育的任务量，罗主任就有些生气。
这个方萍，你一向不是挺厉害的吗？咋这回儿，将事态一下子扩大到如此程度？
完全失控！
同时丢人！
罗主任表情严肃，不耐烦道：“好了！我现在不想再听到你的任何解释！你马上带人出去，这里由我来处理！”
方萍有些不甘心，不过倒也不怕孕妇逃走，她就带人守在医院大厅，进出口的外面。
等方萍离开，罗主任满是歉意道：“凌院长，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让大家看笑话了。”
大家都是熟人，凌院长也不想将事闹大。
他叹息道：“罗主任，你的面子，我自然是要给，不过你得给王副书记说一下……”
凌院长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看向王建军。
罗主任立刻顺着目光看过去。
前面，有人去通知他的时候，就顺便将半路杀出来农业局干部的事儿一并告诉了他。
什么职务，叫什么都说了。
“哎呀！你就是农业局的纪委副书记，王建军同志吧？王副书记，真是一表人才哈！”
罗主任伸出双手，眉开眼笑，极为热情。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碍于情面和礼貌，王建军伸出手跟罗主任使劲握了几下手。
王建军笑道：“罗主任，你手底下的人，一个个可都是武林高手，飞檐走壁，求穷追不舍啊！”
“哈哈！”
人家调侃，罗主任一笑了之。
罗主任没有丝毫架子，他讨好道：“王副书记，请你放心！等我回去一定严厉批评，一定要他们做检讨，等回头我做东，请凌院长和你到莒县大酒店，到时候咱们哥几个好好的喝一杯，这一次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不打不相识！”
做为计生办主任，罗主任可谓是能伸能屈。
这就是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