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是蒋淮先生吧?”
蒋淮彼时刚上了一下午大课,尚不知蒋家出事,见有警察叫他十分诧异:“我是蒋淮,请问有什么事吗?”
通过星网略知内情的学生们探头探脑,教室外聚了一圈交头接耳。
较为年长的警察道:“的确有一件事,需要询问您的意见。上午我局受理蒋为民和孟云自缢前的自首案,经查证自首各项内容均属实,其中有一项和您有关。十八年前,蒋为民的儿子蒋芷对您进行过非法拘禁,恶意伤害您的腺体,现在证据确凿,但因过了公诉期,只有您提起诉讼,才能对蒋芷进行法律上的惩罚。您有意愿申请针对此案进行诉讼吗?”
听见警察的话,学生们的讨论声一下大了起来。
“我就说蒋老师对学生那么好,怎么可能是传闻里的白眼狼!是蒋家对不起他!”
“卧槽!我以前还骂过蒋白眼狼!”
“蒋家真不是东西啊,蒋老师当年才多大?”
喧哗声和拥堵都过于严重了。
年长警察一个眼色,年轻警察开始疏散学生。
学生们按照年轻警察的指挥依次下楼,探着腰听蒋淮的回答。
蒋淮听闻消息,担忧萧晚现在的状态,压住了立刻联系萧晚的念头。他对警方表示了谢意,坦然道:“我不打算对蒋芷提起诉讼。事实上,蒋芷当年患有躁郁症,按照星际法,即便诉讼,他也不会承担任何法律责任。而蒋家对我有养育之恩,没有蒋家,我会死在孤儿院里也说不定。无论如何,这份养育之恩是不可磨灭的。”
两位警察没有想到蒋芷当年患有精神疾病。和其他嫌疑人不一样,蒋芷并没有将这道保命符告诉任何人。他们不约而同对实事求是、豁达大度的蒋淮高看了一眼。
年长警察:“了解,不过可能得耽误您一点时间,配合到警局补个笔录。”
蒋淮点头:“这是我的义务。”
蒋淮上了警用飞行器,路上给萧晚发了消息,没有多讲,只是问她在哪儿,一直没有回音。
警局。
萧晚申请了探视蒋芷。隔着一层玻璃,蒋芷形容憔悴,短短半天,前面的发根白了一片。萧晚看着红了眼眶。
蒋芷:“去家里看了吗?”
萧晚:“看了。”
蒋芷流着泪:“他们不会自杀!你妈这时候提出离婚和我分割,我不怪她,蒋家对不起她,萧晚,你身上流着一半蒋家的血,不能让他们白死!他们有做错的地方,但罪不至死啊!”
萧晚:“爸,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和警方都会尽全力调查。”
静了一会,蒋芷说:“我和蒋淮的事,不用你操心。今天的结果,是我罪有应得,无论蒋淮做出什么选择,你不要干涉。”
萧晚没有回答,探视时间到了,萧晚不得不离开探视室。她在走廊遇到了蒋淮一行人。蒋淮走在两个警察后面。她看见蒋淮,蒋淮也看见了她。萧晚看了一眼,就不敢去看蒋淮了,侧目避开视线。擦肩而过时,蒋淮却主动捏了捏萧晚的手心,像是安慰。萧晚一直压着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哐当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