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席尊,又有何不可?”
仙女摆手道:“往日皆是如此,至于今时,倒不曾听说什么。”
月亮也不解:“此言说得也诚恳,难怪汝等不知。你且在此候着,待老孙先去打听个消息再解开你们的定身术法,看看请老孙还是不清!”
月亮捻着定身法诀:“住!住!住!”把那婀娜多姿的仙女们一个个定在原地,她们呆呆愣愣地站在遮云蔽日的参天老桃树之下,傻傻地目视着大圣纵云远去。
其实月亮此刻也清楚仙女们说的也只不过是客套话,他确实没有收到王母的邀请函。
他憋着一口气,不过倏忽眨眼间,他便从云巅飞越而过,像一阵风刮过,飞天仙女们仙气飘飘的飘带被狂风带着冲上云霄,甲士们还没来得及警惕,一个影子已经闪过、消失不见。
正横行时,见受邀赶去蟠桃胜会的赤脚大仙,他计上心来,筋斗云猛然顿住,他佯装热情地打了声招呼,询问道:“老道要往何处?”
赤脚大仙回道:“蒙王母娘娘见招,去赴蟠桃嘉会。”
月亮眼睛一闪:“老道不知,玉帝因老孙筋斗云疾,着老孙前来邀请列位。这次蟠桃会得先至通明殿下演礼,而后才去瑶池赴宴。”
赤脚大仙心思光明正大,察觉不出月亮的诳语。他中计了,无奈之下,只得拔转祥云改道通明殿。
月亮的七十二变派上了用处,咒语一念,摇身一变,变成了赤脚大仙模样:
——赤足而行,宽袖飘飘,手持一串佛珠,敞胸露怀,大肚能容,逢人皆带半分笑意。
到了瑶池宝阁,他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此刻只有烧火的童子,造酒的仙官,摆盘的仙子……收到邀请的仙人们都还没到场。
月亮心中有气,他弄个神通,拔下身上几根毫毛,便把这些忙碌来往的童子、仙官、仙子等人变成了一只只小小的瞌睡虫,再吹一口气,他们全都陷入深沉的睡梦里。
蟠桃会上山珍灵物装盘,月亮随心而行,拿起珍味便吃进肚子,而看到了佳肴琼酿,则放开肚量酣畅痛饮,舒畅极了。
他喝醉了,昏昏沉沉间心在也颇后知后觉:“不好,不好,待会客来了,这美酒佳肴都没了,怎生是好。不如早回府安睡。”
但醉了的人总归是醉了的人,嘴里说的话和身上的行动截然相反。他随着醉意一路任情乱撞,任由潜意识把他带到了太上老君的兜率宫。
“怎么来到此间,也罢!也罢!看他老君丹药炼成没?左右也求个安心。”他嘴上念念有声,整衣撞进天宫内。
天宫看不见老君,环视内外,四下皆无人迹。估计都有事出门了,才留下了这一空档。
月亮跌跌撞撞冲入丹方。丹方好生壮观,庞大的丹炉烟雾缭绕,四周浑圆一体,架子上摆放着许许多多的葫芦丹壶,层层叠叠而上,仰头看去,上面有宇宙万象,星象运行,高高的,望不到尽头。
丹炉有火烧着,月亮只知要找九转金丹,但丹壶都没有贴上药名。他便一壶一壶地倒出来,倒进嘴里试试药性。
也该是他闯祸,太上老君的丹药珍贵万分,月亮作为天生灵物,是能清楚地感知这些丹药的好处的。一入口便停不下嘴,一颗一颗地尝味,变成了一壶一壶地倒进口中,他吃得不亦乐乎。
不知吃了多少,酒意稍退,他估量着自己吃下的丹药,猛然被惊醒:“不好!不好!这场祸,比天还大;若惊动玉帝,被人拿下,怕是性命难存。走!走!走!”
走时他没有忘记顺走选中的仙丹和能让人立地成仙的蟠桃。最后使出隐身法准备离开天宫时,他还去了一趟大圣府,看着那块心比天高的齐天大圣牌匾,他锐眼锋利而沉郁,定定地看了许久,方才转身离开。
齐天大圣府仙雾缭绕,祥云朵朵托着,渲染得美轮美奂,宏伟华丽,光耀夺目……
可那是他准备抛下的!
很多时候,没有露出怒容,不表示他不生气,那恰恰象征着更狂暴更激烈的火气压在心底不断冲撞,只等一次山火爆发,那时,必然石破天惊,撼动九霄,再也无人可抵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