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意料之外的雨天。
墨绿色风衣的女子拎着一个泛了黄的就布袋子,里面被各类食材和生活用具塞了个满满当当。
坑坑洼洼的路面上蓄着水窝,风衣女子皱着眉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的跺了跺皮鞋跟,嘟囔了一句“该死的保密法”,又重新折返回商店,然后拎着一把漆黑的长柄伞出来了。
“真见鬼。”
明明出门的时候特地留意了今天的天气预测,只是阴天,可偏偏这边刚出商店就看外面淅淅沥沥的落下了雨滴。
女子暗叫倒霉,单手弹开黑伞,深吸一口气扎入了雨帘。可惜今日风大,哪怕是买了最大的双人伞,雨丝还是不可避免的吹到了她墨绿的风衣上,湿漉漉的衣摆显得颜色更深了。
“妈妈,那是什么,是狗狗吗?”
“不知道,快回家吧,这该死的雨越下越大了。”
“哦不妈妈,那就是一条狗,好大的狗狗,他冻坏了!”
“好了好了,一个死狗而已,都是病毒,搞不好染了病被丢出来的呢,快些走吧!”
风衣女子的脚步顿了顿,抬起眼望去,就见那母亲强势的拉走了那个对着垃圾堆依依不舍的小男孩。
她和那对母子离得比较远,能听得清二人对话纯属她作为巫师天赋异禀,但朦胧的雨雾让她瞧不清楚让男孩记挂着的大狗。
风渐渐大了,快握不住大伞的女子事不关己地收回了目光,转身抬脚迈入旁边那座新修起的公寓楼。
走进房间,把布包随手丢在进门的地毯上,风衣女子抬起手轻呼一声“魔杖飞来”,就见一个小木棍从沙发缝隙里浮起,“嗖”地一下窜进了她的手中。
公寓里被她布下了魔法阵,该死的魔法部能追踪不到这里微不足道的魔力波动。她脱去沾着泥污的皮靴,魔杖轻点,念了一句轻巧的咒语,皮靴立马变得瓦亮起来。
接下来是弄干潮湿的大衣,然后把袋子里采买回来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好,干完这些就要开始准备今天的晚餐了。嗯,听上去似乎是一个相当琐碎的家务工程,但是在一位精通各类咒语且善于灵活运用的优秀女巫面前,这都不过是点点魔杖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十分钟,把一切干的井井有条的女巫坐在空荡荡的餐桌前,露出了苦恼的神色——
“哦,今天晚上吃什么?”
这几天伦敦连接不断地阴雨折磨得她无比烦躁,现在就连晚饭的胃口都没有了。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但由于街道上还蓄着积水,她拒绝出门就餐。于是思来想去后,她果断决定不吃了,简简单单的冲了个热水澡,在不到七点的时候就窝在了床上拿了本今天路过促销书店时买的麻瓜小说看,叫《战争与和平》。
“你懂什么是战争吗?”
“你知道你的选择会带来什么后果吗?”
“你总是这样……乌帕拉。”
梦魇一般的话语渐渐爬上她的耳畔,尖锐的声音如同诅咒一般在房间缠绕,批判的话语如同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你从小就是这样,我说什么都不听……”
“你迟早会自食恶果。”
“你是错的,我再说一遍。”
“你该听我的,我是你的姐姐我不会害你!”
“乌帕拉,你迟早众叛亲离。”
手中的书被狠狠地丢了出去,叫做乌帕拉的女巫冷着脸,看着对面被自己一怒之下砸的四分五裂的镜子,冷声,“多卡斯,你怎么死了还这么烦人。”
或许翻开这本书就是个错误。
她想。
乌帕拉·普林斯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只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做了一夜的梦,醒来后却像是被施了遗忘咒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
真是讨厌做梦,就好像一夜没睡。
乌帕拉心里抱怨着,挥舞着魔杖收拾了地上的碎片,又拾起了那本才草草翻了不过四五页的书,随手丢到书架最不起眼的位置去了。
洗漱后,乌帕拉在单薄的居家服外随便披了件外衣,拎着昨夜的生活垃圾出去丢掉的同时再把楼下的牛奶取上来。
走到垃圾桶几步路的距离,乌帕拉估摸着距离远远一投,就听到一声不太正常的闷响,以及一串可怜巴巴的“嗷呜”声。
乌帕拉要离去的脚步一顿,茫然地转头看着那个垃圾桶自己开始摇晃,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跑出来了。
吓了一跳的乌帕拉下意识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袖口,立马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在这个不怎么太平的日子里带着魔杖下来,只能紧张的看着那个垃圾桶晃的愈发剧烈。
“嗷呜!”
“砰——”
垃圾桶倒下,一只巨大的黑色狗狗从里面掉了出来,垃圾桶里栖息着的苍蝇吓得乱飞。
黑狗的毛发脏兮兮地打着结,浑身上下散发着臭烘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