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风来得匆忙,夹杂着马厩的气味,扑鼻而来,两人皆捂住口鼻咳了起来。
三殿下秦清道:“咳…祁二姑娘,能否随我去一个地方?”
呤七走到秦清身旁站着,三人高八尺有余,秦清在三人中更甚,样貌又最为出挑,三人就这么站着,什么都不做,也压迫性十足。
再这么僵持着,今日她是离不开这荷花镇了。
“麻烦公子带路!”
“呤七,替姑娘牵马。”
呤七得了令,接过祁夏手里缰绳,跟在三人身后。
祁夏跟着秦清来到一家酒楼,临进门时,回头叮嘱呤七,“公子,麻烦把我的马照看好。”
呤七右手放在胸前,道:“姑娘放心,今日人在马在。”
三人跟着酒楼伙计上了二楼,在西边的天字一号房停下。
伙计推开门,恭敬道:“三位客官请进,有任何需要随时唤小的。”
“余肃,在门外守着。”
余肃退至门外,关上门。
秦清瞧着冷峻,实则格外和煦有礼,“祁二姑娘,请坐。”
待她坐下后,他才坐下,开门见山:“在下想请姑娘帮个忙。”
祁夏拿茶杯的手顿了顿,又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放在了秦清面前,浅浅一笑:“殿下,请说。”
秦清喝了一口茶,答非所问:“茶是好茶,就是有些凉了。”
祁夏一口闷,放下茶杯,附和:“确实呢。”
秦清笑出声,眉眼弯弯,与面前冷峻的脸丝毫不搭,祁夏盯着他,一时不察,竟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还是原来的脸更好看。”
秦清凑近了些,问:“祁二姑娘,见过在下?”
祁夏尴尬一笑,忙圆话:“嗯…画纸上见过。”又连忙转移话题,“殿下究竟有何事要我帮忙?”
秦清没再追问,向她道明来意:“在下需要祁二姑娘护我去涑阳。”
祁夏脱口而出:“我能问问殿下,为何是我吗?”
秦清轻轻敲着桌子,似是在认真思考她的问题。
今日反正是出不了荷花镇了,祁夏索性悠闲地坐着,倒了杯茶,顺便给秦清又续了一杯。
“自然是姑娘武艺高强。”
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么一句,她才不会信。
三殿下秦清武功高深莫测,在大夏可是人尽皆知的事,而且手下强者颇多,怎会需要她这半吊子的身手,况且历朝历代,江湖中人从不参与朝廷之事,这绝对是在为难她。
祁夏:“冒昧问下殿下,去涑阳所为何事?”
见他迟迟不答,她又贴心道:“殿下不方便的话,不告知也无妨的。”
“去涑阳查贪污案。”秦清没有隐瞒,直接告诉了祁夏。
祁夏回忆起涑阳贪污一案,那案子当时在大夏闹得沸沸扬扬,只因那贪官是人人敬重的忠勇将军,陛下本就忌惮他功高盖主,一怒之下,命节度使将人压往京中诏狱,听候发落。
但此事并非那么简单,最后查明真相,涑阳县令下了诏狱,一个明媚天被砍了头,但其实背后的主子官居要职,后来太子继位,才揪出了幕后主使。
她记得当时这案子,是太子恳求陛下重查,最后也是他将证据呈给了陛下。
怎么是三殿下去涑阳?莫非三殿下是太子党?所以后来他才自请去了幽州镇守?
一切似乎说得通了!有了三殿下,又有了丞相府,难怪他秦正最后安稳地当了皇帝。
祁夏可不想与他有交集,“殿下,我有要事,恐怕帮不了您!再者,江湖中能人异士颇多,不在我一个,您另寻高人吧!”
秦清没说话。
窗外吆喝声不断,忽然传来了争吵声,其中一道声音太熟悉了,祁夏跟秦清打了声招呼,走到窗边探头,果然是许昌那小子。
“殿下,我师弟与人起了争执,我能否先下去一趟?”
秦清点头,起身:“在下与姑娘同行。”
两人走出酒楼,许昌站在街道与一名姑娘争吵着。
“姑娘,是你骑马差点撞到了我,现在还倒打一耙。”
“公子,明明是你站在道路中间。”
“姑娘,街道骑马不能过快,撞到人怎么办!”
“……”
祁夏一把将许昌扯到身后,朝女孩说道:“这位姑娘,对不住,家弟冒犯你了。”
许昌抓着她的手,抗议:“小师姐,明明是她差点撞了我。”
祁夏瞪了他一眼,低声道:“师姐知道,可人家一小姑娘,你跟他吵什么?”
许昌垂下手,别过脸,正巧与祁夏身后侧的秦清对视上,那眼神有些冷,后脖颈怎么凉呼呼的。
姑娘看着亲和有礼的祁夏,怒气消了一半,想起此行的目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