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关了门。
钱家兄弟便是知道自己爹是个什么性子,也万万没想到他能这般轻易揭过,哪家婆娘敢背着男人偷吃肉,最后这么轻易放过的??
那可是肉啊,这么多肉,就这么被他们四个人吃了?
钱大郎整个人愣在原地,心头阵阵发凉,他爹是只管自己吃饱,连儿子孙子都不顾了。他很想冲过去掀了那张小桌子,既然他们没得吃,后娘和她儿子女儿也都别想吃!
可对上卫大虎望过来的眼神,他愣是没敢动。
野鸡野兔是桃花和她男人拿来的,赵素芬叫人去灶房帮忙,是他媳妇不愿去,眼下她们自个在灶房偷偷吃独食,还给爹留了一份,只唯独没有他们的份儿。
她便是不叫他们,他们能如何?
闹吗?
他倒是想,可让他对上桃花的男人,那么孔武有力高大威猛的汉子,他怕是都不够他一只手揍的。
到底是不一样了,桃花已经嫁人,就算嫁了个破落户,那也是后娘的亲女婿!亲女婿哪有不帮着自家人的。
钱大郎算是看明白了,难怪后娘今日敢和爹闹,甚至连吃饭也不叫他们,原来是不怕了,觉得身后有人撑腰,不像从前身后啥都没有,只能捏着鼻子忍耐。
她不想忍了。
想到此,钱大郎回头和钱二郎对视一眼,心头沉甸甸的。
他们兄弟俩私下关系说不上多好 ,但在面对赵素芬和钱狗子这件事上,那是站在一条船上的。若要他们说对钱狗子有什么感情,那完全是假的,他们都已经是当爹的人了,难道会喜欢一个后娘生的儿子?钱家虽算不上什么大户,却也比村里许多人家过得要好,家里有田地,他们爹还有手艺,无论是哪一样,他们都不愿意让出一份来给钱狗子。
这些年钱大郎跟着钱厨子学手艺,家中的田地是钱二郎在忙活,钱狗子个小屁孩只会满村招猫逗狗讨人嫌,要他们把家业让出一份来给他?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如今爹糊涂,后娘露出獠牙,钱家俩兄弟只觉得未来这日子怕是再也清净不了了。
除了钱串子和钱篓子两个不懂事的还在嚎啕大哭,便是孙氏都没有嚷嚷有些人偷偷吃肉丧良心的话了。她只是懒,不是蠢,眼下的形势对他们十分不利,就知道后娘不是个省油的灯!眼下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整个钱家,除了灶房里的几个人气氛和睦,大房和二房的人都关起门商量起未来的对策。
这顿饭桃花吃得是心惊肉跳,以前她莫说偷偷吃饭,便是娘塞个鸡蛋让她背着人吃,她都要躲在被窝里小声嚼着不敢闹出声,吃完的鸡蛋壳更是要藏着在出门打猪草的时候挖个小坑埋好才能放心。
背着一家人偷偷吃肉,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娘,这样真的好吗?”桃花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不安,十分担心娘日后在这个家咋过日子,今日撕破了脸,日后可如何是好啊。
“再不好又如何,眼下已经这样了,不如放宽了心,好生把这顿痛快饭吃了。我这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了,从来没这么痛快吃过肉,今日是沾了你俩的福了。”赵素芬从盆里找出最后一块肉,径直夹到桃花碗里,桃花躲了一下没有躲开,有些害羞地捧着碗接了。
赵素芬看得一乐,见女婿放下筷子,立马道:“锅里还有些饭,我再去给你盛来,今日敞开肚皮痛快吃!”
“桌上大半都是我吃的,肚子早就撑的不行了。”卫大虎说罢扭头看桃花,桃花对上他眼中自得的笑,面上险些没崩住笑出声来。
莫说这两盆肉,便是再加两盆饭,他也是吃不够的。在家他是敞开了吃,眼下出门做客,倒是装起相来。
赵素芬见他俩在打眉眼官司,心里头高兴,便不再避讳在女婿面前说这些糟心事:“娘到了这把年纪,许多事已经比不得当年了,日子能将就着过,就将就着过下去。钱家的日子再难,总也好过前些年,那两房的人是什么心思我心里门清,无非是担心家中这三瓜裂枣被人抢了去,若是没有狗子,娘啥也不想啥也不要,可既有狗子,哪里就还能顺着他们的心意来。”
钱厨子是个什么性子的人,赵素芬和他在一个枕头上睡了这么些年能不明白?自私自利又好面子,在村里和汉子们摆谈起小儿子时总是洋洋得意,狗子的存在让他在村里的汉子堆里极有面子,他宝刀未老,在当爷的年纪当了爹,他还年轻的很呢!
这些年他是牛也吹了,爹也当了,却又不想掺和几个儿子的官司,任由他们在家里闹得天翻地覆,也不插嘴说一句。
他心头啥都明白,但他就是不愿管,狗子被他两个哥哥嫌弃,被他两个嫂子欺负,任由村里传遍他在家中横行霸道,欺负两个侄子,闹得狗子小小年纪就一身臭名声,和她这个三嫁娘一样,谁都敢在背后说几句嘴。
“既然早晚都会闹起来,是早是晚又有什么区别?还不如早一些,少受点冤枉气。”或许一开始吵架是因为气性上头,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