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则时虚时实，如同她的剑法一样虚无缥缈。
姜祀站在一旁观看，只见这剑法初时轻灵飘逸，雪花伴舞，中间剑走偏锋，剑气如虹，后来剑势迅疾刚猛，挟着雷霆万钧之势，隐有风雷之声，最后大道至简，随意挥出。
最后一剑，没有凌厉的剑光，也无惊人的剑势，却见一道无形剑波以姚霜寒与姜祀二人为中心向着周围散开，所到之处皆满开冰蓝色莲花，速度看似缓慢，在刹那间席卷万顷冰原。
寒风一催，万顷冰原花齐齐绽放。
姚霜寒单手持剑，一身玄衣站在姜祀面前，高束的墨色长发飞舞。
好...好厉害，姜祀这会儿被彻底震撼了，但她还没震撼多久，姚霜寒挟着寒气的声音就传到了耳边，“好了，现在你来试试。”
我？我吗？
姜祀很想用手指着自己再问一遍，她刚才只顾着震撼了，根本不记得多少，而且这进度是不是太快了一点？但是这样实在显得自己太傻，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上去，小腿一迈，木剑抬起，接着快速往前跑，使剑身如灵蛇游走。
姚霜寒缚手在后，站在一旁冷眼旁观，面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表情，这就让正在偷瞄，试图从她表情上看出些什么的姜祀感到沮丧。
姜祀剑招刚开始使得十分晦涩，后来却渐入佳境，有如神助，明明她脑子里不记得后面的剑招，身体却自然而然地使了出来，好似从前便练过千遍万遍刻在身体里了一样。
她拧身，深蓝裙摆跟着飞扬，白色雪花环绕其身，一股深沉的剑势自然而然地便泄露了出来。
最后一剑落下，看着冰原上的深深裂痕，很长时间都未笑过的姜祀忍不住露出开心的笑容，她觉得，说不定自己真是那悟性超绝的天才，不然怎么第一次弹琴妙音娘子便夸赞她是个练琴的好苗子，如此复杂的剑招她只看了一次就完整地使了出来呢？
但站在一旁的姚霜寒却皱起了眉，觉得疑惑，她问，“你之前真的从未学过剑法吗？”
“没啊，我只看过别人练刀。”姜祀此刻正心情雀跃，嘴不经过脑子没有丝毫预料地就提起了某个人，话说出口，她才想起某人可能不在了，于是嘴角笑容猛地僵住，一点点隐下去。
“不可能。”姚霜寒听后却如此断言，“一个人天赋再怎么好，也不可能剑刚拿在手就拥有自己的剑势。”
“可...可我真不记得。”姜祀有些被姚霜寒冷肃的面容声音吓到，自己也不太确定了，磕磕绊绊地回答。
姚霜寒见姜祀似乎被吓到，表情怔愣了一瞬，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太严肃，姜祀看着不像在说谎，也没有必要在这上面跟她说谎，可能是背后真有什么秘密但姜祀本人也不知道。
想到这里，姚霜寒的面容和缓了些，反正是件好事，没必要过深追究。
她道，“我本来以为你剑法基础不深，准备先让你把逍遥剑法学会再教你千古剑诀，如今既然你已经能把逍遥剑法完整使出来，那么我们明天就开始千古剑诀的教学。
不过，你也不要太过开心，我看你虽然有自己的剑势，但用剑时却有些陌生，明显是很长时间没碰过剑了，结束之后，你自己多练练基础剑招。”
说完，姚霜寒就把剑境一撤，两人又站回了姜祀的房间。
撤完剑境，姚霜寒转身就要离开，却在推门踏出房门的那一瞬，听见姜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声音不大，却准确地传进了她的耳朵，“谢谢...师傅。”
姚霜寒身形微不可见地一顿，脚步更快地离开了。
她走后，姜祀却陷入了疑惑，姚师傅说她之前一定练过剑法，可她自她有记忆以来从未碰过剑啊，她是从婴孩时期就被七杀婆婆捡回来养在日月阁的，也没有丢失过什么记忆，总不能是她三岁之前学过剑吧，这未免也太荒谬了。
姜祀只想了一会儿便不再想，学没学过的，有什么重要呢，如果七杀婆婆和阿姐还在，她倒可以去问问，可现在却无一人能让她求证她是否失去过记忆了。
将疑惑放在心底，姜祀开始在狭小的房间里练剑，她不敢用太大力气，只重复练习一个动作——出剑。
出剑，放剑，出剑，放剑，如此不停地重复。
第二日，上午跟凤双清学完戏曲后，下午准时来到妙音娘子房间，在开始练琴之前，她主动交代了自己跟姚霜寒学剑的事情。
“那个班主，昨天我从你房间里出来后，在我自己门口遇到了霜寒，她改变了主意要教我剑法，因为没有正式拜您为师，再加上是我之前主动请求的，所以我也没有拒绝，就是，我之后在跟您学琴的同时也要跟霜寒学剑了。”
说完，姜祀低下头不敢与妙音娘子对视，修真界向来尊师重道，她没有询问过妙音娘子的意见就擅自答应跟霜寒学剑实在是有些不太礼貌。
姜祀紧张等待妙音娘子的反应，谁料娘子却轻笑一声，回答令她顿时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