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一柄青铜剑,跳起转身,横于身。
双目戒备地看向河堤上,正嬉笑着的几个少年。
并且认出来,正是先几日也一直打扰他钓鱼的那些人。
“哈哈哈!他拿着一把剑,是要上岸来杀死们吗?”
“他敢吗?哈哈哈!”
一个无人见过其父,由寡母带着迁来淮阴的讨人厌幼童,他敢杀死任何一个淮阴人吗?
“哈哈哈!身长都剑高呢,拿着一把破剑吓唬谁呢!”
这脏乱小童,自然就是韩信。
这些顽劣的少年们,见不惯韩信,可能仅仅只是出于韩信有一柄贵族才配佩带的宝剑,而他们有。
韩信有姓有名,名字还颇高雅,他们也有。
只有‘树’、‘伯’、‘仲’等一类随处可闻的代号胡乱称呼着。
而韩信有剑,还常佩带在身上,表情高傲,就讨人厌了!
“嗵!”
一块石头砸向韩信身后的河面。
害怕被砸到头,韩信迅速往旁边扑倒躲开。
最后摔了一身河泥不说,溅起的河水也把后背的衣裳都打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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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后上下就都湿透了,深秋河水阴凉,带走体表热气滴入脚下河泥里。
“哈哈哈!”
“看他!哈哈哈!”
恶劣的嘲笑声响彻这一片河滩。
但韩信始终倔强地一声不吭。
只是重新将护身的青铜剑拿起,横于身,紧紧盯住河堤上的少年们。
犹一只幼狼崽子,弱小,但倔强。
其韩信只是害怕来自少年们的,或许可能存在的致命一击,于是本能地防卫而已。
但韩信的本能自卫,看在恶劣少年们的眼中,就了挑衅。
于是加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几个人嘀咕几句,就决定了要滑下河堤,到河滩上去。
“非得近身教训一顿那个讨人厌的野崽子!”
“光看着就让人生气!非得教训他一顿不可!”
韩信微微弓身,浑身戒备紧绷起来。
今日一旦河堤上的那些人下到河滩,那他将会遭受重的欺辱。
恶劣少年们滑下河堤之,先整起衣裳来,以免待会儿划坏或弄脏了。
与此同时韩信的脑中,已开始演算。
并立即演算完毕,脑中铺开十多种应对方式及后续。
最终,在心里选定了最佳的应对方式——放弃抵抗。
他不能出剑伤人甚至杀人,那样他会被秦律制裁,阿母就无人照料了。
可仅凭拳脚,他打不赢那些人,反而会激起重的殴打。
也就只有护住要害,放弃抵抗。等他们欺负完了自然就会离去。
就像他不敢出剑杀人一样,对方也不敢伤他太重甚至危及性命。
因为他们也会害怕秦律无情,怕被捉住后斩首。
少年们已整好衣裳,准备滑下河堤。
韩信也已下定决心——他们围上来时,就立即抱剑缩头。
却正在这时,似有兵戈马踏之声传来……
哒哒哒……
叮叮当当……
并无清道或开道的高喝或奏乐声,但正是这种安静之下,毫无征兆降临的兵戈之声,才令人畏惧。
韩信在河堤之下,看不见上面的景象,但那些刚才还逞凶恶的少年,此时却好似被恶鬼袭面、猛虎扑食一样!
什么也顾不得了!刚准备滑下河堤的个,也手脚并用爬了上去,又跟着连滚带爬地跑开!
见此情景,韩信并未因少年们被吓走而高兴。
会把恶人吓走的,只会是恶的存在。
他也不往河堤上爬,而是目光一扫河滩,一眼就选出不是最但隐于石头群中,不显眼又能藏人的一块石头。
断快步朝目标奔去,但跑到半路,又去把明晃晃扔在河滩的钓鱼竿和鱼篓子拎上。
重新奔向选定的石头后面,严地藏了起来。
“哒哒哒!”
“哒哒哒!”
清脆中夹着金石之音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掩藏在马蹄声中的,还有干脆有力的步履声。
以及微不可闻的,碾压地面的辘辘车声。
这是一支车驾过十,马匹过百,士伍过千的队伍。
这样一支队伍……唯有贵人出巡。
得出这个结论的韩信,有从藏身的石头后探头张望,反而把自己藏得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