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惯公玉烟打量江安一的眼神,将茶碗重重一放,
“呦,天上下红雨了,你喜相逢居然要找一个小小天权帮忙。”
江安一在二人正锋相对的时候,默默坐在一旁吃点心,听见谢幕这话默默侧头,他明明只是玉衡境,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瞧不起比他武功高的人,关键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又觉得理所当然,怪了奇。
公玉烟不愧是生意人,也不恼,依旧笑盈盈,
“过几日是我们布泉城的涌泉节。今年的踏花,头彩是云莲。但是不巧,这株云莲没了。生意人嘛,讲究个诚信。所以这云莲被谁赢去,都不好。但要是江姑娘赢去就好办了,明面上金楼玉阙用一百万两收回这株云莲,这样江姑娘不用出钱就能解决不语人,皆大欢喜。”
江安一听完觉得真是个好主意,而谢幕在心里嗤笑,真是个奸商。
谢幕扭头望向江安一,看她什么想法。
江安一想答应,但又有些犹豫,“那,我要是没赢怎么办?”
这什么云莲听起来就很珍贵的样子,肯定很多人来抢,她一个“小小天权”也真是没把握。
公玉烟被她那副懵懵的样子可爱到了,眉眼弯弯,但江安一却被她说得话吓到了。
“那也无妨,只不过还是一百万两——黄金。”
不止江安一,连谢幕都没想过公玉烟居然狮子大开口到如此地步,摆明了只留给江安一一条路。这个公玉烟到底想干什么。
总之是没安什么好心,再谈下去怕是裤子被公玉烟骗走都不知。
“考虑考虑,明日给你答复。”说完拉着还张着嘴震惊的江安一离开。
公玉烟也不拦,只是满脸笑意的看着被江安一吃出个坑的糕点盘子。
江安一坐上马车刚想走,就被侍从喊住。
“江姑娘留步。”
恭敬地递上一包点心,
“老板见江姑娘爱吃,便包了些送与姑娘,望姑娘笑纳。”
二人驾着马车,江安一怀里抱着那包包好的点心,扭头望着渐行渐远的金楼玉阙,感觉心也像被太阳晒过的厚被子包住了,本以为是个吞金地,没想到她还白拿一包看起来就很贵的点心。
“我感觉...喜相逢是个好人。”
谢幕见她一直抱着糕点不撒手,惊叹于她判断一个人的标准,
“一包糕点就把你收买了?那我岂不是活菩萨在世。”
江安一也说不准是什么感觉,总觉得她没什么恶意。
至于谢幕,江安一转过头很认真的看着他说:“你比菩萨厉害多了。”菩萨可拿不出一百万两黄金。
谢幕只是顺口一说,没想到江安一这么认真的夸他,他瞟了一眼,发现江安一表情真的很正经,倒把他整不会了。
他心里暗喜,但面上克制住,依然是一幅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表情,
“那当然了。”
然后他那能言善道的嘴就没话说了。
一路上都在想:她夸我比菩萨还厉害,她什么意思,是说我是个好人?还是说她在跟我示好?难不成她喜欢上我了?
江安一完全不知道谢幕的脑回路滑向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只是期待着谢幕会带她吃什么好吃的。
到了客栈,谢幕依旧大方的点了一桌招牌菜,把小二乐开了花。
等到菜上齐了,房间只剩他们两个人,江安一终于放开了,开始大问特问,
“涌泉节是什么啊?踏花又是什么?云莲又是干嘛的?很珍贵吗?”
之前不问,是她感觉到这好像是什么很稀松平常的事,问了显得她太土包子了,她不想在漂亮姐姐面前丢脸。
谢幕则是满脸黑线,合着她是完全没听懂公玉烟想让她干什么。摇摇头,叹了口气,无奈的解释道:
“涌泉节是布泉城一年一度的盛会,一共三天。在这三天里,布泉城里的所有商品都会打折,所以天南海北的人都趁此来布泉城买东西。为了吸引更多人来,金楼玉阙会在涌泉节第一天晚上在护城河举办踏花。说是踏花,其实是在护城河里放满手掌大小的特制花灯,所有参加的人都只能在花灯上行走,谁先踏上河尽头的巨型花灯,谁就能拿走头彩。”
“至于云莲,是一味药,将死之人服用可以续命,但正常人吃了就是剧毒。全天下也没几株,金贵得很。也就是这次金楼玉阙把这宝贝搬上来了,放平时怕是没什么人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
江安一听完还是不解,咬着筷子,“她为什么要找我去,这踏花一听就是要轻功特别好,怎么看你也比我合适。”
要不说公玉烟是奸商,其实无论是谁得了这个云莲,金楼玉阙都能开出让人无法拒绝的价格把云莲收回来,但绝对比这一百万两要多。可是如果江安一得了,一百万两一进一出,喜相逢分文不出就解决个大麻烦。江安一输了,她拿一百万两黄金。怎么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