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璋冷哼一声:“瘦巴巴的柴火样,也就是识字能顶用!”
呼延烈却在心里发笑。
蠢东西,他们暗度陈仓,都没发现,竟有脸骂温雅柴火样。
没有人比他了解,面前的女子,究竟有多丰腴。
温雅没有在意,糟老头子说的话就是屁话,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就让他发发牢骚吧。
于是,温雅装作不认识呼延烈,开口疑惑道:
“大君,这位是……”
而呼延璋更是志得意满,他不屑地嘲讽温雅:
“哼,这就是大梁的郡主,脑子竟然如此不好使,之前就给你介绍过,这么点岁数,记性这么差,怕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
“这位是本君的王弟,左贤王呼延烈!”
“哦~原来是左贤王。”
随后,呼延璋又训斥温雅道:
“还不快给左贤王见礼!”
看到呼延璋如此的疾言厉色训斥温雅,呼延烈面上仍带着笑,心里头却恨不得,立刻捅死呼延璋!
温雅不知道呼延烈的心理活动,她强憋着笑意,这才盈盈福身。
“左贤王,妾身见过左贤王。”
紧接着,温雅和呼延烈也坐下了。
呼延璋看到这原本空旷的帐篷,如今堆满了中原的家具,无论什么摆件,都是精美而豪贵。
八扇的玉牡丹屏风,檀木镂空的拔步床,玉樽瓶,夜明珠,让人仿佛置身大梁的王府,而不是北漠的大帐。
“哼,你倒是会享受!”
“本君今日过来,是有事要分派你做。”
随后,呼延璋示意呼延烈开口。
“本王听闻,阏氏从小熟读诗书礼易,出身淮南王府,识字有文化,又是大家闺秀,那大概当个夫子不成问题吧?”
温雅越听,心里越想笑,呼延烈这是当着呼延璋的面儿,胡说八道啊!
原主可没什么文化,略识得几个字而已。
于是,温雅也不客气的给自己贴金:
“确有此事,未出阁之前,我曾在家塾学习,还是优秀学生,自小熟读诗书礼易,写得手书文采飘逸……”
这时,呼延璋插嘴道:
“那再好不过,本君那外甥女,名叫梅朵,以后便过来,跟着你学习中原文化,以及中原汉字如何?”
“这有何难,不知梅朵年芳几何?品性如何?”
呼延烈回答道:“梅朵今年五岁,人很乖巧,阏氏不必费心教导,就教她写写字即可。”
“可以,左贤王今日就可带着梅朵过来。”
呼延烈又说:“不过……学写字这事,需要天天坚持不懈的努力。”
“王兄,你我二人会说汉话,却不识汉字,梅朵还小,正是学习的好时机,所以,阏氏以后……怕是要经常进出、本王的大帐。”
呼延璋丝毫未曾察觉二人的猫腻,他摆摆手道:
“好说好说,既然王弟要求,阏氏这里,自然没有不妥。”
呼延烈点头:“嗯,那就麻烦王兄和阏氏了。”
接下来,兄弟二人离开去处理政事,温雅拿了几本书,则光明正大的去了呼延烈的大帐。
一夜过去,温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再看见昆西时,也仿佛是第一次见面。
她微笑道:“大君派我教梅朵习字,我过来看下她,给她布置一下作业。”
可帐里,却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似乎是碎瓷接连裂开了。
突然,两个蛮族侍女掀开帐帘,从里面走出,焦虑地告知昆西:
“昆大人,小王女什么也不愿意吃,嘴巴里一直嘟囔着,她昨晚看见仙女了,可我们北漠信奉长生天,哪里会有仙女出现。”
“这会儿,她把碗筷碟子全都摔碎了,说是要引来仙女喂她吃饭!”
昆西知道梅朵挑食,只以为她又挑三拣四的,是不想吃饭了,这才为难的看向温雅:
“阏氏,今日怕是不能习字了。”
“小王女每次吃饭,都要闹脾气,这不吃那也不吃,稍有不满意,就要摔碗摔筷子,今日……”
温雅听到“仙女”二字,就知道,肯定是呼延烈在背后捣鬼。
她有些哭笑不得,于是,点点头的说:
“没事,我进去看看小王女吧。”
帐帘被打开,呼延烈的大帐,里面的陈设十分简洁,甚至称得上简陋,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书柜,一个衣柜。
跨过地上的一摊洒掉的饭菜碗碟,温雅走过去。
就看到小姑娘趴在床上,哭的眼圈通红。
昨晚,她明明在和阏氏睡觉,可今早醒来,又是在舅舅的帐篷里。
舅舅还不让她白天去找阏氏,说她会麻烦到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