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黎安竟然觉得,二楼雅座的那女子,竟和主公三年前,带回来的小公子,极为跨相。
不可能吧!
主公虽未曾具体解释过小公子的来历,但再离谱,小公子的母亲也不可能是这洛阳人士。
毕竟,听暗卫说,小公子当初是从锦州带回的。
“黎安老弟,你可是身体不适?”
“没事,继续听书吧。”
黎安转身,又坐在原位。
只是那双眼睛变得越发迷茫疑惑,他时不时又回头,望向二楼那巧笑倩兮的女子,越看越像。
难不成,小公子的母亲……不是锦州女子?
可既然不是出身卑微的小门小户或乡下女子,主公又为何不带回幽州,纳入房中?
温雅在二楼,自是感觉到黎安的打量视线,刚开始,她以为那男子认识自己,或者说认识原主。
可渐渐的,他回头的次数实在太过频繁,温雅就晓得了,那人怕是登徒子吧!
看着人高马大,人模人样的,抛媚眼也不会抛。
“你在看什么?”
崔映朝楼下瞥了一眼,好几桌都是上了岁数的官员,其中唯有一个略显年轻的男子,大概是武将。
“哦,没什么。”
温雅敷衍的回复了下。
崔映眼里闪过一缕精光,他总感觉,温雅有时真的喜欢他,比如一心一意,似乎迫不及待想要嫁给他。
可有时候,他又不确定了。
譬如现在,他能感觉到温雅的走神和敷衍。
楼下的黎安,再回头望去时,只见那女郎和男子,岁月静好的偏安一隅,两人之间的气氛,仿佛再插不进任何人。
郎才女貌般配的,任谁也拆散不了。
她和小公子如此相像,却和别的男人温情脉脉,黎安看着特别不爽。
“中邪了吧!”
男人不禁咒骂一声,随即不再去看二楼那不爽的画面。
半月后,都城洛阳的一家客栈,来了位不速之客。
惊奇的是,豪华的厢房门口,竟无仆从把守,却是花枝招展的三个姑娘,站在门口。
定睛一看,其中竟有一老鸨。
悠悠茶香氤氲在空气中,在软榻上坐着的男人,手里端着一杯茶,好不惬意。
那男人,身着月白色滚祥云镶金边的衣袍,周身的威压极低,寒厉的让人不敢靠近。
正是桓宴。
这趟洛阳之行,未曾告诉太多人,本就是寻访名医,他的低调行踪,也并无惊动洛阳城里的官员。
满头华发的萧太医,打开门走进去时,呼吸下意识收了收。
他抖着一把嘎嘎作响的老骨头要跪下,颤着苍老的声音说:
“微臣参见桓大人。”
“萧叔不必多礼。”
桓宴面色平静,身体虽然忍受着巨大痛楚,可声调间,并无半分脆弱。
萧太医得令,哆嗦着老迈的双腿,缓缓站好。
又战战兢兢地给桓宴把脉,随即皱着眉头,将两个手的脉象,都把了一遍,好一会儿,一颗心才落回肚子里。
“大人,您喉咙的哑疾已经彻底大好,只是这体内……您之前怕是被喂了虎狼之药,再加上不曾抒解,怕是有损生育能力以及寿元……”
萧太医越说到后面,面颊上甚至出了冷汗,他抬手擦了擦,这才继续说。
“只是,惯常自己解决,也是杯水车薪,老夫在太医院当了大半辈子职,还是头一回,遇到您这种情况。”
“您又厌女,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医治方法,只能多吃静心下火的药,不过……阴阳调和,依旧是最佳治疗方法。”
萧太医本是桓家上一任家主、也就是桓宴父亲桓重身边的亲随大夫,后跟随桓重,在洛阳呆了几年,便被桓重安排进宫做了太医。
本以为桓重死后,这辈子再也没机会见到幽州的人,却没想到快要致仕了,竟会被这桓宴找上。
桓家男子大多沉迷美色,桓重年轻时,后院里的女人是塞都塞不下,哪怕上战场打仗,都得带着女人去。
可这生出的儿子,倒是个奇葩,竟有厌女症?!
活活把自己憋着,硬是烧的肝火旺盛,屡次流鼻血不止,都不曾找女人疏解。
萧太医话落之际,桓宴没有言语没有动静,面上也没什么表情,屋子里,仿佛冷空气被凝结。
片刻后,桓宴缓缓道:“嗯,萧叔,晚辈晓得了。”
男人嗓音低沉,萧太医见状,也没多说什么,孰轻孰重,怕是眼前人早有分辨,他只能拎着药箱离开。
屋里又只剩下桓宴一人,萧太医算得上,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他都这样诊断……
足以证明,除了阴阳调和,他的身体,再这样下去,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