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最后几个字时,长得像她?温雅心里一咯噔,难道宋媛知道她和桓宴有个孩子?
可宋媛怎么会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宋小姐,你莫不是找错人了?”
温雅抿了一口茶水,宋媛轻笑一声,她看着眼前女子美丽的容貌,还真是赏心悦目啊,就连眼神躲闪,也是那么可爱。
难怪桓宴眼巴巴地、两世都非她不可!
“听不懂吗?听不懂也没关系。”
“我想说,如果你不想待在桓宴身边,我可以帮你。”
温雅端着茶的手一颤,随即将杯盏放在桌上:“你打算如何帮我?”
冀州东门,桓宴正在与冀州刺史崔昊,在流窜的难民人群中,排查可疑人物。
明面上,桓宴带人来,是协助冀州,可暗地里,他就是来打探冀州内部的情况。
时间过去了一小会。
身边的人过来,在桓宴身侧提醒道:“大人,今早秦大小姐去看过温姑娘,宋小姐也去看过温姑娘。”
桓宴的双目沉了沉,这几个人还真是看他不在,要折腾出事的苗头啊。
随即,他的右眼皮猛地跳动。
这时就看到城南,升起了袅袅黑烟。
“着火了,城南着火了——”
秦将军府里的管家,从远处快步跑上前,“报告大将军!咱们城南的将军府着火了!”
秦宗还没反应,桓宴一听,脸色哗然间苍白一片,他快步跑向不远处的一匹马,翻身上马。
“驾~~”
马鞭扬空一甩,桓宴骑着马,疾风如速赶往了秦将军府。
此时此刻,秦将军府门口被人群包围住,甚至就连一些难民,也在提着水桶灭火。
火势汹涌,滚滚浓烟四散开来,难闻的烧焦味滋滋作响,不少人用湿布捂着口鼻,仍然逃不过被烟雾肆虐。
“温雅!!”
桓宴望着那滔滔的火蛇,他心中大骇,翻身跳下了马背,毫不犹豫地冲进火场。
直奔将军府的后院。
就看到火光最冲天的位置就是这后院,秦素凄凄惨惨的一脸黑灰,站在一旁被婢女扶着。
“温雅呢?你看到温雅没?”
桓宴大声地追问,眉心尽染惶恐之色。
“温……温姑娘,还……在屋里,没有逃出来……”
秦素也不知道,她离开这里后,没过多久,这里就起了火,她虽然不喜欢温雅和宋媛,可也不想让她们死在将军府。
于是,她和身边的奴仆一同救火。
但火势太大,房屋终究被烧的进不去人,她只能眼睁睁地在外面,看着那火光越来越大。
可桓宴不想放弃,他拎起一桶冷水兜头浇下,便只身冲进那即将坍塌的屋子。
“温雅!温雅!”一声又一声的呼唤。
他被浓烟熏得呼吸不畅,男人的眼底印着重重火光,心里却冰凉如水……
将军府的不远处,一辆马车静悄悄地行驶在路上。
马车里,温雅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脑袋上带着绿头巾,身上穿着老旧的藏青麻衫,她眼神里带着笑意,双目看到坐在对面的宋媛,几乎就要破涕而笑。
“不是说帮我逃走?你怎么也跟着一块走了?”
温雅其实怀疑,宋媛八九不离十重生了,毕竟,她似乎恨极了桓宴,也似乎知道些什么真相,比如桓御的身世,比如,原主被囚禁。
“送你一程,离开冀州,我们就分开,我又不会跟着你。”
宋媛也是一时改了主意,既然已经放了那把火,她也就干脆地离开。
反正,只要有桓宋氏在,宋家的荣华富贵就还在,只要她不嫁给桓宴,父亲也不会被诬赖谋逆造反。
温雅又问:“你找来的死尸,只有一具,我们两个都跑了,不就露馅了。”
宋媛:“只要让桓宴觉得你死了,他根本不会注意到我的去向。”
温雅不禁勾唇深笑,“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嘛!”
宋媛也害怕让温雅发现异样,于是,接下来便没有再说话。
马车朝着冀州南门跑去。
冀州城内的将军府突发大火,再加上城内到处流窜的难民,还有兖州人趁势劫掠,一时之间,城内百姓人心惶惶。
将军府,火势已经扑灭了,断壁残垣,一片狼藉。
前来的戍卒仆从,已经清点完毕所有的死尸,大门口的空地上,摆放了一具具烧焦的尸体。
桓宴就单膝跪在一具尸体前,双目久久凝滞,手掌颤抖地伸出……
这就是从那间屋子里,抬出来的尸体。
“温雅……”
他甚至不敢触碰到实处,只是在那白布的上方,凭空的抚摸那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