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语气沉重,哀声叹道:“老朽没法子了,你们另找高人吧。”
最后,老大夫也只是开了些药,顶多等魏策醒了,给他止疼。
魏夫人腿都软了,几乎站不住。
再次听到儿子的腿,这辈子也就这样的消息,她还是不能接受。
刚进屋的时候,的确有些怨恨温雅,可这时,却也释怀了。
策儿的腿一开始就是无力回天的,是她自己还在抱希望,以为道观的道士就能有办法,如今看来,所谓的与姻缘相关,尽是无稽之谈。
“你在这里守着大公子吧,既然进了院,就是大公子的人,你要好好照顾他。”
魏夫人连怨恨都没了力气,叮嘱完温雅后,就被孟嬷嬷搀扶着,慢慢地离开了修竹苑。
还在屋里的温雅,很是心疼魏策。
她眸光颤颤地看向魏策,若是没有这样的腿伤,他不晓得会有多么的意气风发,也难怪最后会引火自焚。
第二日,天色微亮,温雅睡在小榻上,悠悠转醒。
她轻手轻脚的起身,到外面的小厨房里端了饭菜,又把魏策要喝的药也端来。
谁知她再次进门时,就听到冷厉一声,“跪下!”
温雅的身子往后挪了一步,就看到魏策此时坐在轮椅上,身后站着常墨。
温雅并没有照做,她只管走过去,把手上的食盒放到桌上,又开始端菜上桌。
谁料到,男人的脸色越发铁青,常墨推着他的轮椅,将他挪到了饭桌边。
只见魏策大手一挥,桌上摆好的饭菜全部掉到地上,碗瓷碎裂了一地,他怒气冲冲地发作道:“让你跪下,你是聋子?听不懂人话?”
“昨晚不是听我娘吩咐,你做的不是挺好?如今倒是不听我吩咐,怎么?我使唤不动你,要叫我娘来使唤你?!”
魏策的眸光紧锁住温雅,说出的话语句句如刀。
温雅迟迟没有跪,常墨便走了过去,硬是按着温雅的肩膀,让她跪在了魏策面前。
魏策看着温雅桀骜不驯的模样,她脊背挺得笔直,眼神坚毅,完全不像是在青城山见到的胆小的她。
魏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他再次斥道:
“你一个小小通房,竟敢忤逆我的意思,谁给你的胆子!”
他觉得温雅太过放肆,恨不得狠狠磨磨她的性子。
“砰”的一声,这次摔得不是碗碟,却是桌子了。
面前的一整个花梨木圆桌,被魏策掀翻,即便没有砸到温雅的人,却也把她的脚碾了一下,刹那间,她的左脚绣鞋,红了一大片,渗透了鲜血。
魏策心里的怒火还没消,“今日,你就在这屋里好好思过,没我的允许,不准离开屋子半步!”
温雅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她心里长舒一口气,这个世界,又是个难上加难的,以后,在这府里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身份太过卑微,连自由都没有,甚至性命,也只是上位者的一句话。
温雅在地上,跪了好半天,也没有起来,脚疼,膝盖也疼,下半身麻木的几无知觉。
到了用午膳时,魏策才注意到温雅的额头冷汗涔涔,可这时,偏偏魏夫人快要过来了。
魏策让温雅起来。
“我母亲要过来了,你还跪在这里,是要让她看见我在虐待你吗?”
温雅没有动弹,魏策便坐在轮椅上,伸出手,想要拉温雅起来。
凑近了,魏策才看到,温雅的脚受伤了,他心里一紧。
“常墨,你找两个丫鬟扶她起来。”
常墨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出门叫人了。
外面的两个丫鬟进来,搀扶着温雅,就发现她方才跪着的地方,晕开了一小片血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温雅小产了。
可细看之下,就发现,她的伤处集中在脚上。
魏策斥道:“受伤了为何不说?”
“看我成了残废,你也想像我一样吗?”
温雅这才抬起头,语气利落地回答:
“大公子,昨晚是奴婢冒犯了您,以后不会了,还请大公子见谅。”
如果温雅一直犟着,也不说软话,魏策还会觉得与她杠着,分外来劲,可温雅服软了,魏策心里反而有些内疚。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以前明明脾气最是和善,如今怎么抓着一个小通房随意出气!
“嗯,原谅你了,你下去吧。”
话落,温雅站起身来,因跪得有些久,她身子晃了两下。
“还不快扶着她,仔细着,带她去找大夫包扎。”
魏策训斥着丫鬟,那两个丫鬟连连点头。
“不用了,我去西厢房休息了,公子放心,我不会到夫人面前乱说话。”
温雅婉拒,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