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砚捂着嘴巴,缓缓往后退去。
陈姑娘和二公子……
他不小心撞到身后的柜子,那上面的花瓶“砰”地落地,发出的巨响,吵醒了床上的两人。
睡在外边的陈静率先掀开眼皮,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屋里站着惊恐的常砚,不解地问道:“常砚,你是魏植身边的书童,你怎么在我的屋子??”
常砚指着床上的魏植,颤抖地说道:“陈姑娘,这……这是二公子的睡房。”
陈静扭头一看,身旁躺着的人,果然是魏植。
她惊慌失措地从床上爬起来,连忙跑出了屋子。
这时,魏植就觉得被子被人掀开了,他冷嗖嗖地冻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的书童一脸震惊的模样,地上碎裂了花瓶。
他昨日温书学习,有些疲倦,便睡得熟了些,还觉得被窝里暖烘烘的,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药草香……
“常砚,你怎么还站那不动?”
魏植起床穿衣服,看到常砚一直没动静,这是成木桩了!
“二……二公子,你昨晚和陈姑娘睡在一起,你……你不知道吗?”
常砚仍是不敢相信,二公子方才和陈姑娘躺在一张床上,姿势还那么亲密。
“你说什么?”
“二公子,昨晚,你和陈姑娘睡了一宿。”
魏植:“!!!”
又过了段日子,已是腊月中旬,温雅听说了江南总督派兵,剿了周围的匪患,彻查了王家,查出贪污的赃银,王家彻底在江南的商场上销声匿迹了。
温雅知道,这其中,魏策整日里查账,翻看账本,怕是少不了他的手笔。
而魏策的腿,也在慢慢好转。
陈静这次给魏策针灸后,垂眸看了眼魏策修长的双腿,道:
“大公子的腿恢复得不错,汤药继续服用,可以拄拐慢慢走动走动。”
随后,陈静没有多说什么,临出门前,还是告了声别:“大公子,温姑娘,我和父亲在魏府逗留许久,父亲的伤势已然痊愈,我们打算明日就离开魏府。”
“二位,有缘再见,祝你们幸福恩爱,长长久久。”
陈静脸带笑意,伸手作揖。
“陈大夫,再有十几天就过年了,要不干脆在府里过完年再走吧!”
温雅有些错愕,她一直以为陈静会明年开春离开,怎么突然就说要走了。
“温姑娘,我大伯也念叨着父亲,想让我们早些回京师过年。”
温雅没再说什么,“那好吧,陈大夫执意要走,那就祝你一路顺风。”
魏策一直没说话,他不禁回想起弟弟最近的反常。
魏植这段日子,不经常在他的院子里待着,也不经常回家,竟然跑到外面去巡视铺子,早知道,以往魏植最讨厌家产上的生意来往,可现在,竟然一门心思钻在铺子里。
魏策认为其中,怕是与陈静脱不开关系。
不过,与他无关,他也不会插手。
陈静走后,温雅从柜子里,拿出了已经制好的棕色竹拐杖。
这是魏夫人吩咐木匠,按照魏策的身高体型,量身定做的拐杖。
温雅扶着魏策站起身,再把拐杖塞到他腋下,她搀着魏策的右手。
“你试着抬脚看看。”
魏策闻言,轻轻抬起右脚……
他有些不敢落地,害怕那种腿支撑不住身子,就会摔倒的无力感。
可是,脚最终还是会落地。
可这次,他并没有摔倒。
魏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愉悦,他大着胆子向前迈了一小步。
右脚掌踏踏实实地踩在地面,双腿也没有什么不适。
温雅松开了他,在一旁鼓励他,“慢慢走,我松手了,你拄着拐杖,再试试看。”
魏策许久没走路了,他撑着拐杖,在温雅的注视下,小步小步地向院子走去。
温雅却笑了,魏策不解道,“在笑什么?”
“我一瘸一拐,走路的样子很难看?”
温雅摇摇头,她走近了魏策,“我才发现,你原来,长得这么高呀。”
此时此刻,二人站在一起。
魏策的身高优势立即显出来,温雅站在他面前,也只到他的肩膀而已。
不常晒太阳,他越发的温润如玉,肤质细腻,站起后的高挺身姿,令他身上多了一些气势,让人觉得不好接近。
可他面对温雅,唇角微微上扬,浅浅一笑,浑身的高冷又通通散去。
他垂眸看着她,低声说道:“温雅,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再让自己处于危险中,我不希望自己再成为一个残废,我想保护你,我也想给你遮风挡雨,我想成为一个健康的、堂堂正正站在你身旁的丈夫。”
温雅莞尔一笑,她勾了勾魏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