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公馆,后花园
吃完早饭,温雅就跟着尉迟樽来到了习武的地方,这里是后花园,此时却扎了两个靶子,温雅有些疑惑,这靶子看着不结实,就像是箭靶子,一点也不像枪靶子。
然后,她就明白原因了。
“喏,你的勃朗宁。”
尉迟樽把枪递给温雅,丝毫不害怕温雅会把枪对准他。
温雅欣喜的接过,径直打开了弹匣,看看里面有没有子弹。
于是,她发现这把枪是假枪,子弹也是假子弹,这不是在逗她玩嘛。
“不是,你一个堂堂大督军,给我的勃朗宁是假枪,尉迟樽,你还要不要脸面啊?”
男人笑的眉目舒朗,浑身也散去了严肃,他放松的坐在一旁的石墩凳,端起了石桌上的茶水品着。
“不想练枪吗?”
“不想练枪,那就直接练武,基本功先扎一个上午马步。”
他云淡风轻的说着时间安排,温雅气的脑门突突地跳,她直接开枪,朝着尉迟樽的胸膛,就射出了子弹。
谁料枪是假枪,就连子弹的射击速度也十分缓慢,枪子飞出的力度,完全不能与真枪比。
那颗子弹,竟然被尉迟樽凭空抓住。
“手要稳、眼要尖、心要静。”
“对着靶子,开始练,我不说停,你就不准停。”
温雅本想撂挑子不干,可又想到这个世道,自己还是学会开枪,学点武术比较好。
她只得苦哈哈地接着用假枪射击。
手肘举枪举的疼了,尉迟樽就过来教她一些擒拿术,活动活动了筋骨,让她继续练枪。
临近中午,公馆秘书楼的军官去吃午饭,院子里一时有些嘈杂,温暖阳光的照射下,温雅的鼻尖冒出细密的汗珠。
尉迟樽陪着她一早上,耐心指点她的动作,正安静地注视着她打完最后几枪。
突然,张副官走到了后花园,来到尉迟樽跟前,低声说道,“督军,派出去监视谢三少的人传来消息,谢三少今早约明秀见面,在法租界的一个咖啡馆。”
尉迟樽随口问道,“他们说了什么?”
“谢三少问明秀,夫人怎么不记得他了?”
尉迟樽的眸光微微一动。
“你说温雅?”
张副官点点头,“对,夫人、明秀、还有谢苍术是旧相识,三人应该是认得的。”
其实,张副官听到这消息也很惊讶,夫人曾经在法兰西留学,与明秀是同学,这不稀奇。
可夫人,又怎么会认识谢三少?!
二人一个是燕京恭王府的晚清格格,一个是金陵郢军的少帅,完全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去嘛。
“继续说。”
“明秀这两年,没有和夫人联系,不清楚夫人的近况,谢三少没问出夫人的消息,就离开了咖啡馆。”
“然后,谢三少去见了英吉利的大使,二人相谈甚欢,大概达成了某种协议。”
尉迟樽微微眯眼。
这番话验证了两点,谢苍术果然认识温雅,其次,他们郢军的确觊觎着铁道开采权。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张副官离开后,尉迟樽看着温雅还在认真的练枪,此时的她,平静、镇定、从容,并不似在平阳时的疯魔病态。
她如此鲜活的模样,让尉迟樽都感恩上苍,老天还是眷顾他的,她大概忘记了从前。
“累了吗?过来喝点水。”
这样的日子,很好。
尉迟樽并不想让任何人破坏。
温雅的确有些疲倦,她走过去,坐在了尉迟樽的对面。
杯子里的茶水很好喝,她多喝了几杯,拿起毛巾又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就听到尉迟樽的声音,“你认识那位金陵来的谢三少?”
温雅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昨日在马场,他就没问,昨日一整天,他也没问。
不过,温雅现在的脑海里,确实没有谢苍术的记忆。
“不认识!”
她语气说的坚定,尉迟樽侧目看她一眼。
“不管认不认识,以后不要和他来往。”
温雅点点头,“知道了,我反正也不出门,不会和他有来往。”
谢苍术既然和尉迟樽都是一方霸主,两虎相争,她插在中间,那才是不要命了。
时间一晃过去了一周。
温雅每日习武练枪,感觉身板子都康健不少,空下来了,就去看看尉迟琳,再弹弹琴、画个画,日子很是逍遥。
尉迟樽也不拘着她在公馆里走动,男人很忙,他们并没有经常面对面相处,温雅乐得自在,想吃什么就有什么,想躺就躺,想睡就睡,还挺舒服的。
这日,她一时心血来潮,跑到了尉迟樽的酒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