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目的地是江南,温雅就明白了,宗楷这趟是出差,八成是要追回那丢失的二十万两官银。
“既然下江南,你肯定要忙公事,带上我岂不累赘?”
温雅也不遮掩了,她的秘密已然暴露,再是狡辩,也是遮掩不了肚子起伏的弧度。
“温雅,我想让孩子有个归属,让我,也有个归属。”
宗楷淡淡的开口道,夜里的海风湿冷,他起身关闭船舱的窗子,再回到床上,将温雅抱在怀里。
船舱内,点了一盏微弱的灯。
灯光昏暗,却足够看清温雅的脸,宗楷就这样撑起身子,静静的、盯着她看。
“你如今和离,不瞒你说,我也废了谷烟,现在,我们都是无有家室的人,再般配不过。”
温雅有些惊讶,当初明媒正娶的太子妃谷烟,竟然说废掉就废掉了?!
“你……你废了太子妃,轻易就废掉了?”
温雅感到不可思议,毕竟,谷烟是丞相嫡女,按说身份高贵,这样的婚事,于宗楷的未来大有助力,怎么说废就废了?
“她私底下,与三皇子苟且。”
“这一桩事,就足够废掉她的名分。”
倏地,温雅的心头涌上了滑稽可笑,不得不说,谷烟委身了三皇子,而原主当初有乔鹤,算起来,宗楷的头上,可是有两顶闪闪发光的绿帽子。
宗姚的绿茂山庄,名字取得实在太好,是不是去过那个山庄的男子,都会被戴绿帽子?
温雅深刻的表示怀疑,有时间,她可以去做做调查。
“你不乐意我废掉太子妃?”
看到温雅不再接话,宗楷有些着急了,“难道现在,你还不愿意跟着我?”
话音落下,宗楷的指腹,轻轻描摹着温雅的唇,似乎只要她的答案是否定,那张漂亮的红唇,就会遭到他的蹂躏。
被子搭在温雅身上,她碰了碰自己的小腹,这里,正孕育着他们的孩子。
宗楷也注意到她的动作,将自己的大手贴上了她的小手,两手相叠,覆盖在那凸起的小腹。
“罢了,是我做的还不够多,让你依旧在犹豫。”
宗楷不愿再逼迫她。
可温雅并未说出否定的话语,反而,道,“要我跟着你也行,那就让曾经的一切弥补回来。”
宗楷不太能明白温雅的意思,他疑惑的问,“怎样弥补回来?”
“从京城坐船前往江南,少说也得有个把月时间。”
“宗楷,既然只能待在船上,你是不是也该体验体验,被人锁着的感觉?”
翌日清晨,船舱上的侍卫还在酣睡,却有一个人怎样也睡不着。
原来,被人锁着的感觉,如此憋闷。
宗楷躺在床上,被温雅用绳子绑住脖子,连接着床柱。
她所说的让一切弥补回来,这就是曾经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如今,宗楷亲身体会了。
他不仅被绳子桎梏脖子,同样,让龚庆每日给他送饭,他将自己关在屋子,将自己关了禁闭,温雅每日可以舒舒服服的吹着海风,晒着太阳,还可以躺在床上睡觉。
而宗楷,只能被绳子捆着睡觉,见不到太阳,也没了自由。
在船里待着,海上风大了,船舱就会摇晃,晃得厉害了,宗楷难受的体验,濒临崩溃的界限。
又想要发脾气,也想要挣脱这锁住他自由的绳子,可是,当看到温雅怀着孩子,他的情绪,就平复下来。
他曾经罪大恶极,现在,就是他弥补的最佳时机,他不能功亏一篑。
只能忍住心里的不耐,几乎是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才能熬下去。
没了自由,实在痛苦,即便吃喝不愁,依旧不能令他愉悦,宗楷彻底的感同身受了。
“太子殿下,奴才给您解了绳子吧,这距离到江南还有一段时间,您真的要一直被绳子捆着吗?”
龚庆一脸的心疼,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可想想当初,温娘子就是被太子殿下,如此的关着,禁锢了自由。
龚庆叹了一口气,唉,真是一物降一物。
“不必,这是孤应受的。”
宗楷肯定是难受的,可也更想让温雅开心,如果他这样做,能够让温雅放下芥蒂,放下曾经的不愉快,那么,这就是值得的。
“将我关那么长时间,现在本就是你该受的,庆公公,就让他难受着吧,别管他!”
而温雅,并不可怜宗楷。
就这样,船在海上飘飘荡荡,总共耗费了一个多月,才终于抵达江南。
期间,宗楷一直没有见过下属,就关在船舱里,面对的人只有温雅和龚庆。
当下船之后,东宫的侍卫们再见到宗楷,大家都感叹太子殿下,皮肤实在是白皙,不愧是皇族中人,养尊处优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