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宗楷起的很早,虽然一路走水运,他也晕晕乎乎,但是,时间有限,他得尽快查出那批官银,出门后,就与江南的官员继续追查赃银。
再回到下榻的宅子时,温雅刚刚转醒。
宗楷洗漱一番,换了身干净的衣物,这才来到她跟前。
“睡得怎么样?”宗楷轻声问道,“还感到头晕吗?”
从京城到江南,一共坐了近五十天的船,温雅怀着身孕,在船上吐的天翻地覆,宗楷一直没有打扰她,就踏踏实实的关禁闭。
如今倒是隔了许久,才凑到她面前。
“不晕了,睡了一觉好多了。”
温雅从床上坐起身,宗楷连忙拿了枕头垫在她背后。
其实,温雅在船上的这段日子,经常会做梦,梦里面有宗楷,有她,还有两个可爱的小孩子。
是龙凤胎,两个小娃娃跟着她屁股后面,走哪跟哪,温雅让他们不要跟了,两个小萝卜头,嘴巴一瘪,哭唧唧地说,爹爹让他们看着娘亲,害怕娘亲逃走了。
他们的语气糯生生的,小心翼翼地叫她,娘亲不要走。
两个娃娃生的白白胖胖,人也小小的、软软的,温雅停在原地不走了,两个小人儿就会上前勾着她的手。
而梦里的宗楷,一直站在旁边,傻傻的笑着,看着两个孩子缠着她……
宗楷眼前的温雅,似乎陷入了什么臆想中,他就看到温雅笑眯眯的眉眼温和。
“想到什么了?你笑的很温馨。”
温雅回过神来,收起了笑容,“做了一个美梦,想想就开心。”
宗楷有些好奇,他问道,“什么美梦?”
“梦见……梦见你变成一只大肥猪,我把你架在火上烤,拿着刀,一刀一刀的片肉,把你的肉蘸酱吃,配酒吃,美滋滋~”
宗楷没有不高兴,只是把她抱在怀里,抱得更紧了。
“若能抵消你心里的不快,被你烤了也无妨。”
温雅握了握他的手,其实,过去的事情在她心里已经翻篇了,走到现在这一步,很明显,陪在她身边的人,是宗楷。
“我肚子饿了,想吃饭。”
宗楷立刻起身,差人送了饭菜过来。
饭菜摆在眼前,如果宗楷的情绪不再偏激,其实,温雅对于这样的生活并无不满。
桌上,还放着刚熬好不久的安胎药。
但也只是在那里放着。
宗楷并没有什么过分亲近的举动,温雅看了他一眼,“你不坐下吃吗?”
“要我留下来陪你吃饭吗?”宗楷的语气有些暗藏的欢喜。
温雅想起来了,在船上的日子,这男人与她分桌而食。
“一起吃吧,饭菜很多,我一个人吃不完。”
宗楷高兴极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兴致勃勃地给温雅夹菜。
直到那碗安胎药,被宗楷端给温雅喝,男人心里还是担忧重重的,他怕温雅看到他,就会不喜肚子里的孩子。
温雅看出了他的担忧,她声音缓慢,轻轻浅浅对他道:“我会留下孩子,因为也是我的孩子,并不会因为你,而去讨厌孩子。”
紧绷的心神,终于有些放松了。
宗楷也想到了,她一开始就是要带着孩子回沧州老家,又怎么会讨厌孩子呢!
“嗯,我知道。”
宗楷都知道,或许他现在能够陪在温雅身边,也是因为孩子的原因,温雅才会选择他吧。
“好啦,你去忙吧,不用担心我。”
“来江南走一趟,你把丢失的赃银找回来,才最重要。”
温雅赶他离开,也是清楚,这军饷贪污案并不容易处理,银子在江南的藏匿地点,也并不好找。
二十万两官银不是一个小数目,从江南走水运,那么多的白银,又该如何藏匿,才能走出水域边防呢?
这些难解的问题,无疑证明了,案子依旧棘手。
宗楷听话的离开了,正如温雅猜测的,那笔二十万两的官银,的确不好找出来,虽然数目巨大,可那群西域人实在狡诈。
宗楷在江南大部分的码头,都安排了自己的人,作为驻守人士。
货物要运出江南时,例行检查,绝不放过每一艘大船,无论是商船,还是官船,一律严查。
终于,在盯了三天三夜后,宗楷发现了几艘疑点重重的大船。
那些船,明面上运送的是粮食,可是船艘沉水的刻度线,早已超出了粮食应有的重量。
很明显,船上定然藏了别的东西!
但侍卫们在船上搜寻了许久,不放过任何角落,却依旧没有发现端倪,若不是宗楷眼尖,怀疑到了船身沉水的刻度线不对劲,或许,这几艘船,就被排查的侍卫放行了。
“太子殿下,我们又搜了一遍,这船上运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