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带有压迫感的身影,一点点向温雅与小男娃靠近。
蔺安换了衣服,褪下浅色服饰,身着深色服饰的他,宛若黑夜里的鹰,居高临下,浑身充斥着轻蔑不屑的态度。
他再望向温雅的目光,极其厌恶鄙夷,仿佛温雅是什么下贱脏东西,多看她一眼都嫌脏。
“荡妇!”
“把我们蔺家三个男人耍的团团转,温雅啊温雅,你可真有本事!”
男人的脸色极其阴沉,温雅心里犯怵,抱着小男娃,把人藏在她身后。
“呵~这么一个奸生子,还护着!”
蔺安冷冷地嘲笑温雅的小动作,温雅抬起头来,与他对视,声音铿锵有力道,“你要什么?怎样才会留我们一条活路?”
话终于说到点子上,这时,蔺安低下头,不急不徐地转动拇指上的玉扳指……
“你不想殉葬也行,看在你为皇叔生了个孩子的份上,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但是,得用统领西北大军的虎符来换。”
温雅不太清楚虎符在谁手上,当即反驳道,“你们男人的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知道。”
可一旁的小男娃,浓密纤长的睫毛却颤了颤,蔺辞紧紧握着自己的小拳头,恨不得上前打断蔺安的牙。
让这人红口白牙的咧咧,还想要虎符,真是贪婪至极!
“你如果不知道虎符,那就等着把你和这小家伙挂在城墙上,自然会有蔺辞的部下看见,带着虎符前来交换!”
蔺安的一字一句中,都饱含威胁恐吓。
随后,他不再理会二人,也不做停留,当即带着人离开了。
温雅刹那间泄气,手心里都是冷汗,再次苟活下来,逃过一劫。
如今的情形,蔺安与原主曾经的那点情分,完全的消失殆尽,她觉得自己离死亡越来越近。
蔺安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留下他们,竟是为了西北大军的虎符,说明那虎符极其重要。
“你爹爹可有告诉你,虎符在哪里?”
“你爹爹可会派人来找你?”
此时的温雅,真的以为小男娃是蔺辞的儿子。
可他就是蔺辞本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虎符的重要性,以及虎符的作用,他自然也知道虎符在哪里,可他,绝不会将虎符交给蔺安。
“我爹,没告诉我虎符。”
“我娘是外室,前两日,娘死了,我听娘的话,去秦王府找爹,昨日被秦王府的人赶出来,他们打我,我跑出来,后来看到了你。”
温雅揉了揉小男娃的脑袋,这孩子真可怜。
“好啦,再睡会儿吧,那个坏叔叔应该不会再过来了。”
温雅说的是蔺安。
蔺辞乖巧的点点头,他靠在温雅怀里,并没有当即入睡,而是思忖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蔺安显然已经相信,他是温雅和“自己”的孩子,只是委屈了温雅,被蔺安骂作婊子荡妇。
如今,蔺安要忙于登基,登基后,定然会再次前来询问虎符。
“对不起,害你被那个坏人骂。”
温雅回了句,“没关系。”
一大一小二人抱着取暖,柴房里到了夜晚,温度更低,外面飘起了鹅毛大雪,不过一瞬间,又给地面上染了一层白。
到了清晨时,皇宫里的雪已经有几寸厚了,宫人们繁忙的开始筹备丧礼。
在蔺安的旨意下,还要在宫里为摄政王蔺辞开辟一个灵堂。
先帝和蔺辞的灵堂分开,但是,先帝的棺材里装着遗体,蔺辞的棺材里,却放着他的衣物。
因为没有找到蔺辞的尸体,蔺安其实并不确定蔺辞是否已死,只是,不管这人死没死,蔺安发出了消息,也一定要蔺辞在名义上是死的。
那么,灵堂要准备好,吊唁的人也要准备好,再加上温雅和那小男娃,这一波准备齐全。
所有人,都会认为蔺辞已死。
届时,再也没有人能够成为他登基皇位的威胁,天下,只有他蔺安,才是名正言顺的皇帝。
临近正午,柴房里的光线越发明亮,温雅从睡梦中醒过来,门又被人打开了。
这次,走进来的却不是蔺安,而是几个太监宫女。
“陛下有旨意,命奴才将你二人清洗干净,半个时辰后,前往紫微宫。”
温雅看到眼前的太监宫女,各个身穿白色孝服,她瞬间明白了,这是要他们前去吊唁哭丧。
“我知道了,走吧。”
温雅牵着小男娃,跟着太监宫女离开柴房,就来到了一间屋子,屋里有个浴桶,很明显,预备着让她和孩子沐浴。
她如今的身份,蔺安也不会派人伺候,屋门再次关闭,温雅放下小男娃,便打算扒了小家伙的衣服。
蔺辞当即反问道,“姐姐,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