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找江庄主有事商量,刚在这边听到了他的声音,就进来了……”
沭不归大脑飞速运转,望着地上的江煜白,露出震惊之色:
“素来听闻苍雪庄有大家之风,对待弟子都是以理服人……长老们这是在鞭笞庄主吗?”
长老们脸色微变,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用苍雪庄的声誉为借口阻止他们动手,只能暂时放下戒尺,脸色铁青道:
“江庄主做错了事,理应受到惩罚。”
沭不归从容不迫的开口询问:
“没想到一向谨慎的江庄主也有做错事的时候,要被你冒昧问一句,他做错了何事啊?”
“这……”
对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些许。
总不能说江煜白做错的事,就是同他这个不学无术的少主交好吧?
沭不归微微一笑:
“总不能是同我这个不学无术的少主交好吧?”
“!!!”
长老们的脸色顿时惨白,没想到他们之前的话竟全数落在这小子耳中。
“你贵为少主,怎能偷听——”
“开玩笑的。”
沭不归立马打断了他的话,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长老们切莫当真。”
到嘴边的责备硬生生被怼了回去,纵使他们都知自己方才的话被听了个彻底,但只要沭不归不承认,他们也无可奈何。
“我同江庄主还有要事商谈,不知道长老们可否先将庄主借给我。”
长老也不是吃素的,立马回绝道:
“不好意思,苍雪庄有苍雪庄的规矩,不管何事都以本庄为主,少主请回吧。”
“长老言重了,我是真的有重要的事,还望行个方便。”
“少主刚来苍雪庄,可能对于我们这的规矩不太了解,就算是外面人命攸关,只要庄内有事,庄主就得呆在这里。”
“什么?”
沭不归略显惊讶。
竟然还有这么强硬的规矩?不管轻重缓急?
“换句话说,如若是江庄主父母在世,在外受到性命危险,庄内同时也发生大事,他也必须呆在这里,不能离开半步。”
长老冷笑一声,看向脸色苍白的江煜白:
“这便是苍雪庄庄主的职责。”
沭不归明显的察觉到,在提及父母之时,江煜白的身体在微微发颤,心下愤恨不已,高声道:
“人命关天,这规矩未免太不人道!”
“既戴其冠,必承其重。”
长老不屑一顾。
沭不归沉默良久,蓦地反问:
“那你呢?”
“什么?”
“你贵为长老,刚刚说的那一系列所谓的‘职责’,你又能做到多少?”
沭不归眼中温度渐渐冷了下去,一步步上前,凌厉的眼神竟让长老不自觉往后退去。
“我自然是——”
“你自然是做不到。”
不等他反驳,沭不归提高了音量,大声道:
“如果你们能做到方才所说的千万分之一,又怎会借着锻炼他的幌子,将所有事物全数抛给他,自己出去花天酒地?”
“满口胡言!你这是污蔑!”
长老们气的脸色通红,再也控制不住稳重的表情,眉毛倒竖。
“污蔑?”
沭不归嗤笑一声:“先把你们这一身酒气洗干净,再说这种鬼话吧!”
“你们无非就是仗着长老的身份,觉得庄主还小,又是懂礼数之人,任由欺压罢了,还真当他看不出来这些日子你们都是如何玩乐的吗?”
他字字珠玑,怼得长老们面红耳赤,皆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
因为他口中所说的是事实。
沭不归深知,凭着对苍雪庄的重视,就算江煜白知道这一切,也只会默不作声的替他们收拾着烂摊子,所以他们才会这般肆无忌惮。
见说不过沭不归,长老们便将矛头全数转向江煜白,厉声道:
“简直一派胡言!庄主!你交的都是什么朋友!”
一直沉默不语的江煜白此刻只是将衣衫默默穿好,平静的望着这一番乱象,眼眸也蒙上一层雾气,似是失望。
“就到这里吧。”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失去所有气力般。
沭不归连忙上前,扶住他摇晃的身体。
“江庄主!你可不要听信他的谎话!”
“他有没有撒谎,查对庄内账目便知。”
江煜白语气冰冷,带着毋庸置疑的气势:
“长老们若是想让我清闲些,就此住手吧。”
长老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再开口争辩。
沭不归没好气的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