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后意识变得光怪陆离沉沉浮浮,朦胧间孟君轲觉得自己似乎睡了很长一觉。
再度睁开眼时,她还以为自己直接昏迷到了年底——要不然为何她现在盖着被褥躺在床榻之上,浑身仍旧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呢?
唯有怀抱着自己的胸膛热意融融,源源不断地为她传递着温暖。
孟君轲伸出指尖探了探,只觉得指尖有些麻痹。直到她用力摸索,感受到指腹下敦厚硕大的胸肌,她便立刻确认了——这尺寸这触感,是拓跋禹无疑了。
“拓跋禹?”她试探喊着,不知道是不是这厮的功劳,自己喉间并无干涩之意,想来这段时间一直有人在给她喂水。
好似被她的动作惊醒,拓跋禹那边先是怔愣了片刻,然后沙哑着嗓音小心翼翼道:“你醒了?”
孟君轲也停顿了下,然后才道:“嗯,醒了。现在……是天黑了吗?屋内没点灯?”
对面呼吸一滞,沉默片刻艰涩道:“嗯,是我没点灯。”
听到这个语气,孟君轲哪儿还有什么不懂的,立刻掐了下他腰侧的软肉,怒骂道:“狗东西又骗我!我是瞎了又不是傻了!”
真是搞笑,那日她还以为自己要聋了,没想到耳朵好好的,反倒是眼睛出了问题。
似是受不了她软绵绵的力道,拓跋禹一把将她整个人按进自己怀里,执起她的指尖放在自己唇边轻吻,语序混乱道:“不,你没瞎,会好起来的马上,一切都只是暂时的。”
孟君轲觉得他这反应甚是有趣,无声地笑了半天才道:“郑瑜说美人可消百病,那你亲亲我吧,说不准亲完明天就不瞎了呢。”
对面先是沉默了片刻,后才低头郑重而虔诚地吻上她的眼尾,湿漉温热的吻一路从眼睫到鼻尖再到唇角,直到两人唇齿相偎。
初时拓跋禹还顾及她的病人身份,到了后面似乎也沉溺在这种感官上的欢愉中,舌尖逐渐用力,死死缠绕住她的。
孟君轲只觉得肺里的空气都要被他给吸走,她如今感官比常人要迟钝不少,一开始时他动作轻缓,她还以为有人在拿羽毛扫自己的脸,直到如今对面这人吸吮得她舌尖发麻,孟君轲才无比确认——自己真的又活过来了。
不知怎的,一滴泪滑落,打湿了拓跋禹的鼻尖。他立刻从抵死缠绵中惊醒,唇舌拉开一小段距离,小心翼翼道:“是我弄疼你了吗?”
眼前是无尽的黑暗,孟君轲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沉重的喘息声和无处安放的手脚,她笑嘻嘻道:“不是,是你技术太差了,第一次这样亲女人吧?”
说着她凭直觉按住他的头颅,唇舌主动贴了上去,在吞掉他的所有喘息之前,哑着嗓子低声道:“让本帝姬来好好教教你。”
孟君轲爱极了这种反客为主的感觉,她的舌尖就像是一个任性的小姑娘,任凭心意地走走停停、画圈跳跃,她在引领着他,而他只能被迫承受,紧紧跟随着她为所欲为的步伐与节奏。当她不想要了的时候,她便能及时抽离,而他却只能瞪着一双水光朦胧的眼睛无措地望着她。
就在拓跋禹沉溺在这疾风骤雨的攻势中,头脑空白即将到达高点的时候,孟君轲却突然停下了动作,她将头随意往他臂膀上一枕,洋洋懒懒却又无比恶劣道:“累了,不想亲了。”
那一刻,拓跋禹眼中似有噼里啪啦的火焰,恨不能现在马上一口一口将她吞吃入腹。
但孟君轲可不管他怎么想,冷不丁开始谈论起正事来:“说吧,我昏迷了多久?现在是在哪儿?朝中如今又是什么情况?”说到最后,她声音放轻,生涩道:“还有陈瑾……她还活着吗?”
拓跋禹强行按捺住自己几欲发昏的头脑,逻辑清晰道:“你如今只昏迷了三日,是以我们现在仍旧在望涯镇内;南魏朝中倒是没有任何动荡,因为你受伤的消息被我封锁了;陈瑾还活着。”
讶异地挑了挑眉,孟君轲没想到狗东西在关键时刻还挺能派上用场,松了口气感到心情甚好,于是凭着感觉“吧唧”一口亲在他的脸上,不知道亲到哪个部位了,反正是很响亮的一声。
看来她身体底子还是不错的,中毒后竟也只昏迷了两三日,算是老天都站在她这边。
不过……孟君轲眯了眯眼睛,缓缓问道:“本座记得,尊贵无比的二皇子殿下如今应该还被锁在柴房里,那又为何能够带着私兵出现在望涯镇呢?”
拓跋禹浑身一僵——实不相瞒,借口他还没有想好。
虽然身在帝姬府,但他的耳目遍布两国。是以当望涯镇捷报频传,但南辰王却在朝堂上毫无反应之时,他心中便已疑窦丛生。直到密探来报,南辰王名下一个盐庄走海路向望涯镇运了十船盐,拓跋禹立刻察觉出不对来——盐之一物,各地消耗体量常年平稳,平日里三船盐便够,如今不年不节为何突然增发了七船?
派人去探查,果不其然,运盐只是个幌子,那船里运送的实际是军械辎重!
他心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