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急攻心,柯文的确打得重了些,直到柯晓晓的背上隔着两三层衣服冒出鲜血,柯文才慌忙停了下来。
打完后,柯文很后悔,去药店给柯晓晓买了很多伤药回来,每天很细心的替柯晓晓背上的鞭痕上药,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那些鞭痕不仅没好,甚至还开始发炎溃烂,柯晓晓也开始发起烧来。
夫妻俩将柯晓晓送去医院治伤,还被医生狠狠教训了一顿,质问他们夫妻俩怎么能对一个孩子下那么重的狠手。
柯晓晓躺在病床上红着眼眶,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委屈小可怜样子,骗得医院里的医生护士给了杜梅和柯文不少白眼和冷嘲热讽。
治疗了一段时间后,柯晓晓背上的伤终于好了,却也落下了一道道纵横的疤痕。
楼上楼下的邻居不知怎么都知道了柯晓晓被打进医院的事,都在背后对他们夫妻俩指指点点,甚至连居委会的大妈也曾两次上门来教育杜梅夫妻俩,让他们既然当初领养了柯晓晓,现在就不能因为有了自己的孩子就虐待柯晓晓。
这让杜梅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杜梅终于明白了姐姐当年让她别将晓晓看得太简单是什么意思了。
那天晚上,杜梅将自己的那些想法和感觉告诉了丈夫柯文,并商量着想办法将柯晓晓送走。
夫妻俩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柯晓晓一直偷偷的躲在他们房门外偷听着。
第二天早上,柯文和杜梅醒来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柯晓晓站在他们卧室的门口,将一只被烟头烫出五六个狰狞伤疤的手臂直直的伸在他们面前。
白嫩嫩的手臂上,那些红肿的烫疤看起来触目惊心。
到底是自己养了几年的孩子,杜梅再次动了恻隐之心,心疼的问道:“晓晓,你的手臂被谁伤成这个样子了?疼不疼?”
“妈妈,是爸爸昨天晚上烫的呀!”
柯晓晓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将那只手臂往柯文和杜梅面前递了递说道:“爸爸昨天说我不乖,要将我送走,我舍不得妈妈和弟弟,不想走,他就拿烟头烫我了!”
一边说着,柯晓晓还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削笔刀来,轻轻划拉在自己白皙细嫩的手背上,一串鲜红的血珠纷纷从刀口滚了出来。
柯晓晓似乎依旧感觉不到疼,望着杜梅扁了扁嘴,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我哭着求妈妈不要让爸爸送我走,妈妈用刀划破了我的手背。”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只觉得头脑里头嗡嗡的,望着这个才八九岁的小姑娘心底一阵阵发寒。
杜梅悚然认出,柯晓晓用来划破自己手背的,就是当初剖开那只橘色小奶猫肚子的削笔刀。
“爸爸妈妈,晓晓好爱你们哦。”
柯晓晓仰着头,满脸天真与期待的望着杜梅和柯文,“你们不要送走晓晓好不好,只要你们不敢走晓晓,晓晓再也不跟居委会奶奶和警察说你们打晓晓的事了。
也会带着弟弟一起玩,再也不会让他不小心烫到了。
弟弟还这么小,肯定会喜欢有人带着他一起玩的,不然要是一个人出去玩的时候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柯晓晓的做法和说出来的话,简直颠覆了杜梅夫妻俩的三观和对八九岁孩子的认知。
“爸爸妈妈,你们不赶我走,我以后一定很乖的,也不会再给你们添麻烦,好不好?”
杜梅和柯文正在目瞪口呆望着柯晓晓的时候,柯晓晓走过去一把抱住杜梅的腰保证道。
那委委屈屈的样子,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兔子。
夫妻俩都是老实人,书念的不多,做着小本生意,不敢去想被人指指点点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抛弃养女,虐待养女被居委会天天找上门的耻辱;
更不敢去想如果因为虐待养女被警察找上门的后果会怎么样。
不过就当养了个讨债鬼,只要她不伤害他们的儿子柯鸿,多一张嘴吃饭少一些提心吊胆。
如果真的将柯晓晓赶出去,不说左邻右舍的风言风语,居委会大妈的批评教育,虐待养女引来的官司这些,随着小儿子柯鸿一天天长大,他们除非天天跟在儿子柯鸿身后看着,或者将他拘在家里不让他出门,否则,以柯晓晓的个性,一定会伺机伤害柯鸿。
留下柯晓晓,他们还能盯着她,更何况,柯晓晓现在是学龄,她上学的时候他们能稍稍松一口气,等她放学在家的时候,只要小儿子身边不断人,就不会有危险了。
杜梅已经不敢再将柯晓晓当成一个孩子来看了。
“不赶你走可以,但是我告诉你,如果你再敢伤害我儿子,我们夫妻俩哪怕是拼了命,也会想办法弄死你的!”
杜梅低头瞪着柯晓晓,如同一只护崽的母狮般,恶狠狠的说道。
“妈妈真好,我就知道妈妈还是爱我的,我爱你们,也爱弟弟呀。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