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鞠腾飞与王胜男领了离婚证。
冯晚禾在亲眼看到离婚证的那一瞬间,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大姐死亡的身影总是萦绕在她梦里,让她无法安心,总是夜夜被噩梦惊醒。
今晚,她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鲍羽一直陪着王胜男,送她来军区大院,又陪着她一起离开。
也因此,他不用再被门岗拦住,甚至被怀疑是别有用心的坏人。
人生就是一场无法预料的戏剧,谁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的身份是什么。
鲍羽先前还调侃说自己这辈子能出入军区大院唯一的办法就是做军区大院的女婿,现在好了……
虽说他与王胜男的关系是假的,但毕竟外人不知道其中的猫腻。
又因为鞠腾飞从没来过军区大院,甚至大院里没几个人知道王胜男结婚对象的身份,是以许多邻居都将鲍羽当做王胜男的丈夫。
“哎哟,难怪当初胜男偷摸着结了婚,这小伙子模样很俊嘛!”
“咱们胜男也不差,当初大院里多少男孩子喜欢胜男?没嫁回咱们大院里,真是可惜!”
“瞧着胜男走路的架势,这是怀上了吗?”
……
傍晚,王胜男与鲍羽从军区大院离开时,正好经过大院老太太们聚集的小广场。
王胜男笑着与长辈们打招呼,惹得这些多事的老太太们一阵议论猜测。
她笑而不语,反倒让人以为她是害羞。
鲍羽脸皮很厚,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糖果,一边给众人发糖果,一边嬉皮笑脸打招呼。
“哎哟,这位奶奶看上去真年轻,您要不是领着孙子,我都得管您叫姐姐了!”
“来来来,给大家补上喜糖,回头等胜男生了,一定摆大席请长辈们喝喜酒!”
……
鲍羽能说会道,他一口一句“姐姐”,一口一句“阿姨”,哄得这些早就当奶奶的老太太们心花怒放。
不多时,他已经与老太太们打成一片,开始家长里短聊起来。
“你这小伙子真不错,可得好好对我们胜男啊!”
听到这话,鲍羽拍着胸脯保证。
“我肯定得好好对胜男啊,就算我有欺负她的贼心,我也没那贼胆啊,我那小舅子们一个比一个能打,还有那小姨子机灵鬼怪,都不是善茬呢!”
鲍羽笑道:“我要是不老实,都不用岳父岳母动手,小舅子和小姨子就给我灭了!”
大家闻言哄然大笑。
有老太太笑着说道:“你知道利害就好,我们大院里的孩子可都不是好欺负的!”
王胜男看着鲍羽和老太太们有说有笑,她生怕这男人满嘴跑火车说漏了嘴。
于是借口肚子不舒服,硬是将鲍羽带离。
不远处,冯晚禾目送着王胜男与鲍羽相携离去的背影,她长长松了一口气。
“小禾,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神呢?”
薛战城还穿着军装,他站在夜色里,注视着冯晚禾的背影。
“你像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次又一次的,阻止了悲剧诞生!”
从最开始冯叔叔与梅阿姨去村里找女儿被骗溺水,到那一夜在雷区她舍身相救,后又是薛战平与马晓东的恩怨,再到王胜男离婚的事。
细细想来,如果没有冯晚禾插手干涉,似乎每一件事的结局都是惨痛的悲剧。
冯叔叔与梅阿姨会死在那冰冷的池塘中,他会被地雷碎片击穿腰椎瘫痪在床,薛战平会死在马晓东的手中,王胜男也会死在产房里!
每每在关键时刻,冯晚禾都像是救世主一般阻止悲剧的发生,一次又一次,不会都是巧合吧?
看着薛战城眼底的探究,冯晚禾的心猛然一跳。
许久,她淡淡一笑,歪头看着薛战城说道:“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的秘密?”
夜风温柔,薛战城的声音更温柔。
他的心格外平静,似乎不管冯晚禾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他都不会震惊与害怕,都能坦然接受。
冯晚禾的嘴唇翕动。
许久她发出低低的叹息,说道:“用一句恶俗的话来讲,这可能就是命运的安排?”
被这个牵强的理由打发,薛战城忍不住笑了。
抬手揉着女孩柔软的发,他无奈说道:“好好好,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你来到我身边,也是命运最好的馈赠!”
默了默,他说道:“有件事我没告诉你大姐,怕刺激到她。”
听到这话,冯晚禾“啊”了声。
“什么事?”
薛战城虚虚揽了冯晚禾的腰,说道:“走,我们先回家,边走我边讲给你听!”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