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战城没想到开局就翻车。
他可是特意摸查过冯家人的起居时间,就说这个时间点,他们是绝对不会起床的。
原本他是打算利用特长直接爬上二楼,从窗户偷偷溜进冯晚禾卧室里,用王子以吻唤醒公主的方式叫小禾起床。
结果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在楼下放了一排花盆,里面还都是仙人掌之类的玩意儿,长得比人都高……
当他精准制导击中玻璃时,当他看到有人来开窗帘时,他心中一喜,手放在唇边就打算给冯晚禾抛出一个早安飞吻。
结果看到了冯德彪那张黑脸……
这好家伙,幸亏他反应够快,幸亏他及时刹住了手中的动作,否则这飞吻就是送给未来岳父的!
想想,得多膈应人?
本以为又要被臭骂一顿,谁承想冯德彪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等会儿,让我闺女洗个脸!”
诶嘿?
岳父大人这是中邪了吗?怎么忽然不敌视他了?
不多时,冯晚禾穿着件白底蓝花的连衣裙出来,扎着个高马尾,看上去很是青春有活力。
即使她已经在掩饰,可作为侦察兵的薛战城还是敏锐发觉她眼角的那一抹红,以及她说话时的沙哑,显然是哭过的。
“怎么了?是又做噩梦了吗?”
在薛家住的时候,冯晚禾时不时总做噩梦,薛战城半夜被吵醒好几次呢!
想起梦里的惨状,再看着面前一脸关切的男人,在意识到悲剧没有再发生时,冯晚禾的眼眶又有点红。
只是这次不是伤心难过,而是欣慰喜悦。
不想按捺自己的心,冯晚禾张开双臂,忽然踮起脚尖保住薛战城的腰,将脸深深埋在他胸膛。
“战城哥哥,你要好好的,你要一直活着,陪我到老!”
往日里,冯晚禾都叫他“战城”,若是被惹恼了,则是连名带姓一起叫。
是以现在,当冯晚禾用这种脆弱的语调喊他“战城哥哥”时,薛战城的心哟,像是抹上了蜂蜜,甜滋滋,腻歪歪。
即使眼角的余光看到准岳父正站在二楼窗户前虎视眈眈看着他,可薛战城还是勇敢的伸出双臂,紧紧将冯晚禾抱在怀中。
“我答应你,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一定会陪你!”
薛战城不敢许诺出“陪你一辈子”的诺言。
因为他是军人,因为他永远都奔赴在最危险的地方,随时都可能牺牲,从此长眠在烈士陵园里,用自己的鲜血染红军旗。
听到这话,冯晚禾更加抱紧了他。
“就算生死一线,你也得拼尽全力活着回家!”
……
二楼,冯德彪看着女儿与薛战城紧紧相拥的架势,他的脸有些黑,心中有点酸,整个人有点失落。
那可是他捧在手心的娇娇啊,那是他可以为之付出生命的女儿啊!
还没等他履行好父亲的责任与义务,女儿已经被薛战城这个小王八蛋给抢走!
真是……
“你今天倒是淡定!若是往常看到那两人如此搂搂抱抱,你的大嘴巴子早就招呼到战城脸上了!”
梅月棠笑着揶揄道。
听到妻子的话,冯德彪深深叹息。
“丫头心里的伤还是没愈合啊,而且这伤呐,只有战城能帮她治愈!”
所以为了女儿,他这个当爸爸的可以忍受一切,只为她过得好一些!
梅月棠默了默,小心翼翼说道:“那天……我听一个军属说,女孩子总做噩梦,怕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之所以试探着开口,是因为梅月棠深知丈夫根本不信牛鬼蛇神这一套!
可因为女儿总是噩梦连连,总是在睡梦中哭喊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让梅月棠不得往封建迷信那方面靠。
听到这话,冯德彪看了妻子一眼,神色有些凝重。
见状,梅月棠忙说道:“我就随便说说,我知道讨论这些是违反你们组织纪律……”
“那有没有什么破解的办法?”
冯德彪忽然开口,让梅月棠愣住了。
不是,这还是她那坚持“无神论”的丈夫吗?他这……
“怎么才能让不干净的东西离开我女儿?”
冯德彪再次开口,眼中带着心疼。
愣了好一会儿,梅月棠才开口说道:“这个我还没问,一会儿吃完早饭,我去找那个军属问问破解办法!”
“好!”
冯德彪点了点头,转身回房洗漱换衣服,准备迎接今天最重要的大事。
是的,今天是公布高考分数的日子!
与薛战城在老街一家早点铺子吃过早饭,冯晚禾怀着忐忑的心情,与薛战城一起步行去学校门口看成绩。
昨天的梦让她心有余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