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公子最近可能是伤了脑袋,总是爱说胡话,但小老儿可以用性命起誓,他绝无冒犯宫主的意思,纪宫主大人大量,千万莫要与他计较……”
不过,就算心中再怎么气,福伯也只能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和纪宫主求情。
更是把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那叫一个低声下气,希望能让纪茗寒看到他的诚意,从而放过他们两人一次。
“一句说胡话,就想将这一页翻篇……”
殊不知纪茗寒却压根不为所动。
明明是一介女流,却能闯下“六亲不认”的名头,她的冷漠可想而知,简直举世闻名。
除了夏极以外,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谁能让纪宫主改变主意,温柔相待。
她与福伯并无交情,与后者背后的星宿阁甚至还有点小仇,对穆别鹤更是万分厌恶,如果不是看在他背后那位太上长老的面子上,早就拍死他不下百次了。
现在好不容易带到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去除这个麻烦的机会,纪茗寒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当即冷笑道:“你未免也想的太便宜了吧?”
“还是说……你觉得我纪茗寒,是任人欺辱却又心胸大度的圣母不成?!”
圣母这个词还是她很久以前从夏极口中学来的。
大意便是指那些心胸开阔任你如何打骂欺辱也绝不生气的奇葩角色,拿到这里来用,倒也颇有几分恰当。
福伯作为这方世界土生土长的土著,当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纪茗寒前面的话他还是听懂了。
忍不住苦笑道:“纪宫主言重了……小老儿绝无这个意思!”
要是连你都敢说自己任人欺辱却又心胸大度,那我还不得当场变成圣人?
现在就是头疼,非常头疼。
打肯定是打不过的,认怂吧,人还不接受。
那这可咋整?他们现在势单力薄,总不可能真的和纪茗寒翻脸吧?那不是找死么?
正琢磨着要不要按住穆别鹤的脑袋给这位纪宫主磕几个响头的时候,夏极却在一旁慢悠悠的开口了。
“其实你想化解这次冲突,也很简单。”
福伯神色一变,恭敬地拱了拱手:“这位公子,愿闻其详。”
他当然能看出夏极和纪茗寒之间的关系,不说是姘头吧,最起码也关系亲密,不是寻常人能比。
没看向来冷情冷性,只关心门下弟子,对外人看都懒得看一眼的纪宫主都对他与众不同么?
其实他刚才就有向夏极求情的念头,但因为摸不清这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担心贸然开口,反倒更加坏事,所以有些踟蹰。
但既然夏极主动和他开口,那福伯就没这种担忧了。
夏极没说话,而是先看了旁边的纪茗寒一眼,腼腆道:“茗寒姐……既然事出在我,那么可不可以把这两人交给我处置啊?”
毕竟人现在是在替他出头,如果夏极二话不说就把这件事揽过去,连个意见都不征求一下,总感觉有点白眼狼。
这种小细节让纪宫主很是受用。
既然阿极开口,她当然不会反驳,而且这种被人放在心尖上重视的感觉,也委实不错。
于是温柔一笑,像是贤淑的妻子那样说道:“一切凭君做主。”
很好,这下就没问题了。
“继续刚才的话题,这个嘛……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得到茗寒姐的同意,夏极乐呵呵的看向福伯,却没多说什么,只是伸出两根手指搓了搓,随后便闭上双眼,老神在在的等候起来。
自从成家立业以来,他的性子便改了许多。
说实话,刚来了一次久违的扮猪吃虎,夏极心情不错,也懒得多造杀孽,更不想让纪茗寒手染鲜血。
福伯与穆别鹤的命不重要,但若是为此污了茗寒姐的手,未免有些不值当。
当然,最重要的是……
啾啾还在法舟里看着呢,万一因此教坏了小孩子怎么办?
相比较喊打喊杀,夏极更愿意让这两人创造出应有的价值。
“公子,你这是……”
见到他的这番动作,福伯忍不住苦笑起来。
要不是因为纪茗寒还在身边,换了旁人敢对他这么做,福伯早就二话不说,一巴掌扇上去了!
索贿?真以为小老儿的剑不利乎?
可面对夏极的时候,他还真没这个胆子。
纪茗寒其实只是一部分原因。
身为仙王巅峰,即使在上界也算是一名大修士的福伯,感知比起穆别鹤无疑要高出许多。
在穆别鹤眼中,夏极身无修为,极其孱弱,犹如凡人,实在不值一提。
所以他才有胆子主动找夏极单挑,随后最后也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就是了。
但在福伯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