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叶虽双目紧闭着,但寒儿的话,她却听了个清楚。
她尚未挨完板子就假装昏迷,直到此时,她依旧没有睁开眼。
此刻
李锦秀已然从下人的口中得知,寒儿被老夫人冤枉一事。
她当即冷着一张脸,叫来一群婆子和婢女,欲要去往六姨娘的院子。
“夫人”
一声叫喊
许婆子上前拦住李锦秀,甚是小声的说道:“王婆子知晓陶沫儿每日午后,皆要吃上一盅阿胶炖燕窝。这堕胎的猛药,便是老奴让王婆子下的。”
“老奴拿王婆子一家老小的性命威胁,即便是出事,她也不敢将老奴供出来。”
“今儿刚好夫人有事外出,着实是个下手的好时机。”
“但老夫人竟如此护着陶沫儿,想来这陶沫儿的燕窝中,也定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厨房中有王婆子在,六姨娘的婢女自是端不错燕窝的。”
“此事说来也算是顺利,让老夫人以为是陶沫儿下的毒。”
“但老夫人竟然想要将寒儿当成替罪羊,此事,自然不能就此算了。虽然陶叶这个贱丫头护下了寒儿,但这事还是一定要让国公爷知晓的好。”
“至于这六姨娘,夫人待会去时,最好着人叫上陶寿,也好让六姨娘看个明白,夫人您是真心为她找真凶呢。”
“老奴先去大厨房见一见王婆子,这无端诬陷寒儿公子,想来其中另有隐情也说不定。老奴处理好此事,便去六姨娘的院中找您。”
“哼,竟敢趁我不在府中,为难我的寒儿。”
李锦秀冷眸一闪,她满脸凶狠的说道:“此事,我自然不会就此干休。许嬷嬷,这王婆子可是个奸猾的老狗,你得让她疼,她才会死心塌地的对你。”
“若是我所猜不错的话,王婆子今儿定然是收了陶沫儿的好处,还有那红菊。”
“你这就传信与我母亲,让她派人去黎城……给老夫人好好长个记性。”
“是,夫人。”
“……”
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李锦秀带着一群婆子和婢女。陶寿带着几个得力的小厮,浩浩荡荡的来到六姨娘的院子。
“六姨娘。”
一踏入六姨娘的房中,李锦秀就摆出满脸的同情之色来。
她往六姨娘的床前一坐,凝眸打量着面色苍白的六姨娘,语气不冷不热的说道:“今儿这事,我一回府就听说了。”
“但下毒之人……绝不会是寒儿。”
“我虽不希望你怀孩子,但既然你已经怀上了,即便是生下来,也不过是个庶子或庶女而已。我身为府中的主母,自然不惧你腹中的孩子。”
“可有人竟然想要将此事,栽赃到寒儿的头上,我自然不能容忍。”
“六姨娘,我这就着人将红菊拖出来,好好审问一番,直到她交代出真凶为止,你可又异议?自然,我知你信不过我,外屋还有陶寿,你可放心?”
“……”
六姨娘的眼眸闪了闪,眼下她落了胎,这光养身子就得好长一些日子。
即便老爷心中疼她,可这府中的姨娘又不止她一人。
趁她虚弱之际,四姨娘和五姨娘一定会抢走老爷。
还有便是,今儿老夫人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袒护陶沫儿,她若是不与夫人交好,她以后的日子,只恐极不好过。
更为关键的是,她不能失去老爷,她还有要事未能完成。
“夫人”
一声叫喊
六姨娘艰难的坐直身体,她红肿着眼圈,迎上李锦秀的眼眸:“此事全凭您做主。这红菊原本在小柴房关着,但妾身跟前的嬷嬷发现,竟有人欲要趁乱将她带出去。”
“大半个时辰之前,妾身的嬷嬷便将她悄悄关进了小库房中。”
“嗯。”
李锦秀缓缓站起身来,她转眸看向一旁的一个精瘦婆子说道:“秦嬷嬷,你这就去将红菊带出来。六姨娘,你好生养着。”
语毕,李锦秀果断抬脚走了出去。
“……”
片刻功夫,秦嬷嬷将绑着的红菊拖到院子中。
“陶管家,还是你来问吧。”
李锦秀让人搬了把椅子放在正屋的门口,她端坐在椅子上,手捧茶盏,面色阴冷的看了一眼红菊。
“是,夫人。”
陶寿今儿去府外采买,他和李锦秀是前后脚回的府。
一听说六姨娘小产,老夫人竟拿寒儿当替罪羊,他当即便在心中暗骂老夫人糊涂。
且不说寒儿是嫡子,但说老夫人此做,可是逼着左相动怒不是。
还有便是,他已然听王婆子传了话来,是陶沫儿害的六姨娘小产。
想来老夫人也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