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已经接受了陶薛仁的死,眼下和以往一样了。”
何庆恭敬的说道:“小半个月之前,陶墨云有给陶薛贵传过信。当时国公夫人问起陶墨云,陶薛贵说一切安好。可却并没有将信件拿给夫人看。”
“从属下这些日子的暗中观察发现,陶薛贵虽悲伤兄长之事,却对自己的儿子似乎并不担心。”
“可见这陶叶,应该就藏在离都城不远的地方。”
“只不过,这天寒地冻的,想要找一个人,可真是不容易的很。”
“那就不找了,将人都招回来吧。”
六皇子重重的出了一口长气:“陶叶她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何况还有陶墨云跟着她,陶墨云可是国公府的嫡长子,这到了年关,他岂有不回来之说。”
“是,殿下。”
何庆应了一声,继而对着六皇子再次拱手道:“呃,左相他还说,长安王肖子逸很快便会回都城,他才是殿下最大的威胁。”
“左相的意思是,让你这几日留点心思对付长安王。”
“可殿下……属下觉得此事多有不妥,陛下看重长安王,皇后岂会坐视不管?”
“殿下本就势单力薄,若是此时就与长安王作对,只恐胜算不大。还有便是,这万一稍有不慎,说不定还会危及殿下的安危。”
“属下觉得今儿左相的话,一定暗藏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心思。”
“……”
此话,立时让六皇子变了脸色。
他双目中猛地掀起一抹滔天的杀气,攥了攥藏在衣袖中的双手。
他拼命强逼着自己,狠狠压下即将爆喷发出的雷霆之怒。
“何庆,我的处境你比谁都清楚,且不说小皇叔隔三差五就找我的茬子。”
良久之后,六皇子的情绪,稍稍平息了下来:“单说父皇,他并不怎么喜欢我。我一个没有靠山,又不得父皇喜欢的皇子,拿什么去招惹父皇最为宠爱的皇子。”
“左相?哼!他当我是傻子吗?”
“我尚未得到连家人的相助,便主动作死般的去招惹比我强大的皇子。”
“他此做,是想要我被所有人孤立,只有他一人可依。来日不管我是何地位,他皆可死死掐住我的喉咙。”
“唉!”
何庆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深锁着双眉:“殿下的处境,左相岂会不知?可他竟然生出了如此想法,可真是让属下不得不怀疑他的用心啊。”
“哼,他在盘算什么?以前我却是不知,可如今我又岂会不知。”
六皇子勾唇冷冷一笑,继而抬眸将目光落在何庆的脸上,很是凝重的张口,缓缓说道:“何庆,你可知……几日前的深夜,我做了一个梦。”
“那是一个荒诞,离奇,却又像真实发生过一样的梦。”
“我梦见在左相的帮扶之下,我娶了陶叶,也如愿借助连家的势力登上了大位。”
“之后,我听了左相的话,杀了陶叶,杀了很多兄弟手足,也杀尽了连家之人。让陶蕊坐上了皇后,让左相成为地位最高的权臣。”
“可短短两年的光景,随着我的皇子出生,我竟被陶蕊这个毒妇用慢性毒药毒死了。”
“何庆,我死了,我堂堂的一国之君,竟然被一个女子毒死了。”
“说来你可能不信,那慢性毒药……是左相暗中给陶蕊的。”
“从我娶陶蕊之时,她便日日给我做补汤。我以为她爱我入骨,呵,可笑啊,原来她从不爱我,她想要的只是我的命。”
“最终,左相扶持一个婴儿做上了摄政王……”
“我本不信此梦,可梦里却有左相让我对付长安王一事。”
“这事被长安王的侍卫嫉恨上我,那侍卫直接上门刺了我一剑。他这一剑,给我留下隐痛,需日日服用陶蕊亲手炖的补汤,方可止痛。”
“也可以说,是左相的这个举动,害的我来日被慢性毒药毒死。”
“何庆,你可知在梦里,长安王肖子逸就是揽月楼楼主沈逸。且他的身边,还藏着一个西凉公主。”
“你又可知,我暗中让人查了几日,最终也确定,沈逸便是长安王肖子逸。且他这么多年,一直都蛰伏在都城。”
“天啊?”
何庆立时目瞪口呆了起来。
他吃惊无比的瞪着眼眸看向六皇子,竟震惊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殿,殿下,这梦……太过匪夷所思了。”
“只不过……”
六皇子再次张口说道:“在我的梦里,陶叶却是爱我入骨,可我却杀了她。我娶了她,利用了她,最后我竟让陶蕊将她生生折磨死。”
“可笑啊,我一直都以为陶蕊才是爱我入骨之人,可最后我得了天下又何如?”
“我不也死在陶蕊的手中吗?”
“何庆,从今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