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季容易感冒，起初张世豪以为只是感冒，可食欲不振，热情尽失，夜里失眠，白天疲惫，但又懒得去医院。
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躺在床上没有睡意，一旦坐起来又晕眩无力，拉开窗帘，蓝天白云，秋高气爽。
推开窗，空气跑进来，鼻塞缓解了些。
屋外，邻居大叔一抬头，便激动地招手，双手扩在嘴边：“张先生，中午好啊！有位美女在你家门口等好久了，快去开门看看吧！”
张世豪抓了抓睡乱的发，右手扩在嘴边回应：“好的谢谢。”
关上窗，随手套上灰白色毛衣，掀被子起床，穿上拖鞋，慢悠悠下楼。
来到玄关，推开大门，门口阶梯上，坐着一个明艳女人，长发及腰，卡其色英伦披肩风衣，白色长裤，香奈儿平底鞋。
听到动静，她起身，回眸一笑，拿起垫坐台阶的包包，轻快走上楼梯，到他面前时停住，眼神不无关切，
“手机关机，听李哥说，你很久没去店里了。”
张世豪退了身，好让她进门，等她进来，附身拉上大门，转身走向沙发，姿态慵懒随意。
“我没事，月歆姐，过段时间就好了。”
明月歆熟络地坐在客座沙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杯水下肚，浸润干涩喉咙，“拖久了并不会好转。”
她起身，找到他家常备药箱，“你该不会把我开给你的药都扔了吧？双相情感障碍终生无法完全疗愈，经药物控制的患者，在停药后，复发率极高。”
“好了好了，别念了，头疼。”张世豪侧躺在沙发上，脸朝里，背对着她，装死。
她掏出包里提前备好的心境障碍药物，放进他的小药箱。
明月歆坐到他身边沙发上，“给你拿了药，每天早晚一次，记得吃。让我猜猜，你这次是为什么钻牛角尖。”
他翻过身，臂弯撑着头，闭着眼，言语杂乱无章，
“她亲了一个刚认识的人，我从不知道她能有这么主动。她还说，很怕我。”
明月歆秉持着一名优秀精神医生素养，语气平静，循循善诱，“不错，她是个怎样的人？”
“她特别漂亮，每次看见她，我都会忘记呼吸。性格也很开朗，其实，这些都不算稀缺，我认为最可贵的是她足够自我，坚韧。我最喜欢的，还是我感觉被她看见了。”
明月歆若有所思，点头，“你们认识多久了？”
“一个月。”
明月歆侧过身，对上他视线，“我们去个地方吧。”
苏海大学校门，踱金色四个大字熠熠生辉。
“你带我来上你课？拜托，你知道我一分钟赚多少钱吗？”张世豪坐在副驾上，看着窗外校园风景，双手撑在脑后，调侃。
车停在宿舍楼下，明月歆熄了火，解开安全带，“人类发展趋势是美智为伍。艺术类与文科性重点大学，能出现在这里的女学生，大多是人群中出众那一部分。我上去拿教材，你在超市等我一下，里面有茶座，喝点什么？”
“我不要，你快点。”
他下了车，瞬间吸引在场大部分女生注意。
黑色短发茂密，简单好看，骨骼立体，精致到可以用漂亮形容，看起来只有二十岁。白色毛衣，灰色风衣外套，黑色工装裤，棕色马丁鞋，宽肩窄腰长腿。
彼时薛渝川正在补货，超市里突然涌进很多同学，像是有明星来了，人多便嘈杂，她补完货，来到前边，便循着学生们视线看去。
还没看到热闹，身旁玻璃破裂声清脆真实，一低头，原本货架上摆着的纪念陶瓷杯，躺在地上，四分五裂。
肇事者已经逃之夭夭，只剩自己离事发地最近。
店长闻动静而来，这里刚好被货架挡住，是监控死角。
一共八只，店长阿姨让她按员工价九折赔偿。
百口莫辩，她偷偷看向周围看热闹的学生，试图找出心虚的始作俑者。
“有监控吗？”
茶座上的男子不知何时来在货架旁，双手抱胸，问店长。察觉到是因为自己而引起躁动，也出于恻隐心，自觉走过来。
后者赔起笑脸：“她是新来的，经常犯错了。”
“这么小的姑娘，忍心污蔑吗，没有证据就不要强加罪名。这些杯子我买了，麻烦结算一下她的工资，她辞职了。”
“好，好。”店长擦擦汗水，其外形打扮就不是个普通人，以为男子是薛渝川的熟人，后悔不已。领到前台，拿出账本，结算杯子赔款和工资。
男子眼都不眨地支付了杯子费用，拿过装着工钱的信封，塞到她怀里。
张世豪走出超市时，发现女孩还跟在身后，树影斑驳，打在她年轻稚嫩的脸上。
他双手插进外套口袋，漫不经意，“抱歉，我擅自做主张，你应该还没成年，要是找不到工作，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