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会是离北重要的节会。
街上和天空上人来人往可见各种骑行飞行法宝,穿梭其间。
上官栖见看着这一幕,很是新奇。
“鹿蔼山估计都快挤爆了吧,”苏念心叹气,“春会年年有年年开,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年年都来。”
“念心,”宋乔乔道:“你年年都来,但他们两个又没有年年都来。”
宋乔乔指了指栖见和庄如翡。
苏念心:“说的也对。”
苏念心:“对了,每年这个时候,鹿蔼山桃花已经开了,那棵姻缘树应该也开了。”
上官栖见:“姻缘树?”
苏念心:“嗯哼,鹿蔼的一大特色。”
“栖见,待会儿你一定要去看看那棵姻缘树。那棵树很神的,咱们离北的人都很信奉它,”宋乔乔也赞同道,“除了白日有春会,晚上还有夜会呢。”
“世人都道离北盛京比陇南兰陵更热闹,果然如此,”庄如翡轻声道,“当年我父亲便是在春会对我母亲一见钟情。”
“哦?”
众人顿时八卦心爆棚。
都知道庄如翡父母恩爱和谐,乃至如今也丝毫未损,甚至更加深重。
庄如翡见众人眼睛齐齐盯着他,不得不开口解释:“我母亲十六岁那年在上京夜出行游玩,父亲来盛京办事,于人群中一眼就注意到了我母亲。”
“想来庄兄的母亲容貌必定风华绝代,是位绝世佳人了。”江青训道。
庄如翡点头,接着道:“当年我母亲的名讳,整个盛京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后来呢?”宋乔乔问。
“后来——我父亲便强取豪夺了。”
众人:“???”
庄如翡:“但好在他后面醒悟得早,中间虽历经不少坎坷,却也从未做任何伤害母亲的事,所以最后他们才能圆满。”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是听过这件事,”苏念心揉揉太阳穴,道:“据说当年闹得整个离北皆知。”
“而且,我听说你母亲似乎身体不太好,令堂如今身体可还安好?”
庄如翡笑了笑,“想必他们两人也不知道自己如此声名大噪。不过母亲以前未出阁时身体确实不太好,后来父亲便开始着手为她调理,如今好了许多。”
“真是……”宋乔乔总结了下,有些词穷。
“那令尊令堂也算是自由恋爱了,为什么却要给你定下姻缘?”江青训问。
“因为,”庄如翡叹气,“他们双标吧。”
众人:“……”
庄如翡:“算了,不说这些了。难得出来玩儿,那就好好尽兴。”
众人这才想起庄如翡是为了逃离家族联姻计划才来到了离北上学。
纷纷对他同情不已。
盛京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无论何人,皆是成双成对,或聚众出行。
上官栖见一行人在人群里尤为出众。
上官栖见被宋乔乔拉着手在人群里穿梭,七拐八拐终于拐到了地方。
鹿蔼山。
“等会儿挂了牌子咱们就去街上吃点东西,再逛逛,晚上放河灯和烟花。”
“什么牌子?”上官栖见不懂。
“哎,忘了给你说,不过来不及了,咱们先上去!”宋乔乔将一块木牌递到她怀里。
上官栖见环视一圈,发现每人手中都有这么块木牌。
木牌用红线穿着,下面挂着长长的络子。
上面写着行字。
上官栖见只来得及撇两眼,“……半缘修道……半缘君。”
“乔乔,栖见,你们快过来。”
“来啦来啦。”
要说山下已经人满为患,山上更是如此。
上官栖见终于见到了那棵姻缘树。
不知多少年岁了,这棵姻缘树花开一片,如粉雾一样如梦似幻。人们站在树下,或闭眼祈祷,或满心雀跃挂上自己的牌子。
上官栖见往身旁人一看,发现连江青训都在认真闭眼祈祷。
除了和她一样正在观察众人的庄如翡。
“栖见,你不许愿么?”庄如翡握着牌子,沐浴在日光下的神情有些温柔。
上官栖见看了看手中的牌子。
姻缘。
她不觉得自己这辈子会和另一个人建立起这种关系。
她也许会注孤生吧。
“你呢?”她问庄如翡。
庄如翡看了看她手中的牌子,道:“你许吧,我等一会儿。”
上官栖见了然点头。
大概是担心这个时候许愿的人太多,姻缘树业务繁忙忙不过来。
她将木牌握在手中,双手合十,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