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片刺眼的亮光。
“轰”地一声巨响。
世界重归安静。
上官栖见立于半空,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躺在地上的人。
金箔扇碎成几瓣,一身锦衣也被炸成飞灰,傅桑南艰难地抬起食指擦了擦嘴边的血,这也是他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地方。
“认输吗?”上官栖见足尖落于地面,提着麒麟鞭走到傅桑南面前蹲下。
傅桑南七窍流血,眼中却亮得惊人。
“咳咳咳……你……是……”
上官栖见见他避开话题,心想他是不是要反悔,或者耳朵不太好,她好心又问了一遍:“你认输吗?”
傅桑南看着她,点了点头:“我认。”
“你……叫……什么名字?”
得到答案后,上官栖见转身就走,朝台上挥了挥手,道:“长老,他认输了。”
霈如晦看着已经被嚯嚯得只剩下一个巨坑的演武场,面容扭曲地提起一个笑容,僵硬得如同八百年的干尸:“好好好……”
傅桑南站不起来,与他同行的人皆冲过来扶起他,“少主,少主……”却被他直接忽视,固执地追着一个背影重复:“……告诉我,告诉我……”
还是一个看不下去的路人嚷嚷道。
“她是谢灵均的未婚妻。”
“上官栖见。”
“人家不都说了吗?”
“还以为多狂呢,结果连别人的未婚妻也打不过,哎呀!”
“哎,上川行宫也真是厉害,老大这么恐怖就算了,老二还掌握着苍澜的命脉,连还没长大的小幺都能打得不行……”
“开玩笑,人家上川行宫几百年的基业,有一……三个天才怎么了?”
“话说,他谢家如今也倒了……两家的婚约竟然还没断?这不应该啊……”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前段时间不是说谢灵均被上官家的小幺虐待着玩儿吗?听说完全不当人看的……冰天雪地里罚跪那是常事儿……最过分的,说连人家根骨也给废了,那谢灵均估计已经是个废人了。”
“这才说的过去,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说不定只是为了面子,不然谁会为了一个丧家犬公然报仇。”
“就是就是。”
正当众人谈天说地正精彩时,姗姗来迟的岑清风被众人拥携而来。
岑院长一如既往慈祥模样,哪怕见了只剩下废土的校场也只是乐呵呵道:“小栖栖不愧是咱们天道院的好苗子,将来实力不可估计。”
上官栖见看着满场的狼藉,有些心虚:“抱歉岑院长,演武场被……”
岑院长嘴角的弧度更大,虽然上官栖见觉得他笑起来像个大尾巴狼,又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岑清风抚了抚下巴,乐,“打得好。你哥说今日只要你打的高兴,这些都由他来赔了。
上官栖见:“……”
“另外,他还准备资助我们天道院再建两所校场。”
他拍了拍少女的头,像在安抚一只小动物。顺便看了看宋乔乔的伤:“嗯……少年人,受受伤也挺好的,吃点苦头才能长大。”
宋乔乔一脸不服:“怎么您到我这儿就变了个话了?”
岑清风笑而不语。
反倒是跟着他一路过来的江青训凑过来,在她面前矮下身道:“上来吧大小姐,带你去看看医师。”
宋乔乔推开他,道:“看什么看,一点小伤。”
江青训这次没听她的,难得强硬地一手抄起人将人打横抱起,穿过人群去了后方。
宋乔乔使劲推他也不停,反而被威胁道:“再乱动我就告诉你大哥了。”
宋乔乔突然察觉到对方脸色有些不好。
“喂,你怎么了?”
江青训低声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要这样逞强……就算真的受伤了,也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闻言宋乔乔立马抬头去看他眼睛,江青训却微微偏头躲开她的视线。
“……我知道了,小傻子你今天有点啰嗦耶。”
“……我才说了一句话。”
“哦,就是啰嗦。”
*
岑清风带着众人收拾妥当后,已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傅桑南被人抬到一旁,由天道院的医师们进行救治。下午还有考试,因而学生们各回各院准备其他场考试。
场上只剩下几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小朋友应该不是陇南的人吧。”岑清风淡笑道。
此话一出,傅桑南周围的手下瞬间围了上来,却被一股无形的压力定在原地,膝盖越来越重,直至跪下。
“小朋友,你的下属很忠心。”岑清风不紧不慢道:“不过忠心用错了地方,就不是好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