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到底出了什么事？”路上太过安静，上官栖见发现谢灵均带她们走过的路基本没有一条蛇人，有些奇怪，“这边都没有怪物吗？”
谢灵均:“季子延把东煌的蛇人放进来，组局杀人。”
上官栖见:“那第二个呢？”
谢灵均淡淡道:“杀完了。”
……杀完了。
上官栖见刚想问谁杀的，就回想起刚才传音时砍骨头的声音。
谢灵均居然专门把离开这条路上的蛇人全都清理干净了。
宋乔乔突然说道:“栖见，我哥传音给我了！他们就在刚才的小轩室里。”
“我们去找他们吧。”
说完，宋乔乔看了看上官栖见，又看了看谢灵均，道:“谢灵均，你就不必跟来了吧。”
上官栖见也想说让谢灵均放自己下来。
自从上次疑似被上官空澈发现自己和谢灵均在小院见面，她发现上官空澈似乎对谢灵均的印象……也不太好。
“你放我下来吧。”她摇了摇谢灵均的肩膀，谢灵均没有停，而是继续往前走。
宋乔乔微微皱了眉头。
“喂，你听不见吗？让你放她下来。”
“别吵。”
谢灵均突然停下脚步，站直肃立。
“蛇人擅模仿，任何人的声音只要听过一遍就会，人耳无法区别。”
“你听到的，真的是他本人？”
宋乔乔脸色一下子变白。
好像……刚才传音牌根本就没亮。
宋乔乔沉默了。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上官栖见看着这条有些陌生的小路。
走到一个岔路口时，地面干净了些，谢灵均低下身将她放了下来。
“沿着这条路回去。”
“哥哥他们呢？”
这是条荒僻得几乎长满杂草的小路，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上官栖见倒不害怕谢灵均会坑她们两个，但谢灵均将她放下之后，就转身回到了那一边。
岔路口的两端——一方血池尸山，一方幽禅丛生，少年逆着光站在那里，看不清表情。
“他们不会有事。”
＊
“不是我说，你一定要这样吗？”
“哪样？”
上官空澈不紧不慢地洗着手上的鲜血，回头淡淡看他一眼。
鹿照月看着房间里被摆的整整齐齐的蛇人尸体，全都蛇首分离，既荒诞又滑稽。
“你是不是有强迫症？”
“无聊。”
旁边传来快要虚无的呻吟，“哥哥们，能不能让我抽一口……要死了。”
鹿照月头也不回道:“阿季啊。你的瘾怎么越来越大了？浮生虽然能止痛但也不能当饭一样顿顿吃吧？”
“好哥哥，先给我松松绑……”季子延满头青丝缭乱，一缕落到唇边被皓齿衔着，欲断不断，“一口就好……要疼死了……”
上官空澈走到他眼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视草阶，“难看。”
季子延笑了笑，眉眼如花。
“我是……比不上万人之上的家主大人，毕竟我只是一个……人人可骑的废人——哈哈！”
“啪！”
一个重重的耳光甩了下来。
季子延的脑袋偏到一旁，苍白脸颊迅速浮肿，嘴角渗出血丝。
“闭嘴。”
一秒，两秒，季子延偏过头，嘴角慢慢上扬，轻声道:“我知错了。”
鹿照月摇摇头，甩了一瓶解药在他身上，顺手解开了绳子。
“你说说你，又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
季子延掰开药瓶，随意给自己喂了一口，拇指擦过嘴角的血丝伸出舌尖舔掉，“我也只是想给你们帮上忙。”
鹿照月心道，是想让他们全都死在这儿还差不多吧。
他面上依旧淡然:“阿季，你太心急了些。陇南和北夏的人都还没离开，要是让他们发现了，你该怎么办？”
“这个……”季子延似乎想了一会儿，“我倒是没想过，不过，我想他们应该——”
“没有机会回去了吧。”
季子延揉揉手腕，不顾鹿照月警告的眼神走到上官空澈身后，道:“大人，可以借借你的悬夜卫吗？我手上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上官空澈看着窗台那株雪梅，淡淡蕴韵馥郁的清甜香与周围的血腥格格不入，也与山上灼灼其华的桃花不符。
“凭什么。”
修长的指尖拂过花瓣，指节怜惜地碰触着未放的花蕊。
季子延提起滑落到肩膀的红色外衣，宽大袖袍上的金丝牡丹随着一举一动而绽放，他微笑道:“凭我知道……是谁动了玉宗。”
闻言，鹿照月猛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