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低着脑袋,粘稠的血液布满脸颊,从齿缝中渗出来,其中一人再也忍受不了,求饶道:“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饶我一命吧!!”
其余两人皆是哭爹喊娘抱在一起。
上官栖见这才想起萧梦离之前说的“那些人还在找你麻烦吗?”说的就是这几个地痞流氓。
“……雪……谢娘子,你说怎么办?”萧梦离拿着棒子敲了敲手心,见谁抬头就给谁一棒,打的一个叫的比一个凄惨。
“报官吧。”上官栖见捂了捂鼻子,有个人裤裆湿了一片,竟是被吓尿了。幸好萧梦离是在院子外面揍人,不然她还要打扫。
“草,臭死了。”萧梦离踹了那人一脚,嫌恶道:“滚!明日自己去自首,要是没见到人,爷亲自一个一个送你们进去!”
等送完这些瘟神,萧梦离脸色依旧不好看。上官栖见先是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萧梦离阴晴不定地看着她,明显有话要说。
“刚才动静那么大,你屋子里那位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跟我说嫁给他后你会幸福。”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幸福吗?阿雪。”
上官栖见一愣,视线偏移,“他身体不好……”
“他是双腿残废,不是耳朵残废!你看看他,听到你的声音他有出来看过一眼吗?!”
“还有,如果再遇到那几个人,如果我今天不是顺路路过,你就……你觉得他有几分胜算能保护你?!”
“他根本什么都不想为你做!”
“他连最基本的保护也做不到!”
怒吼中带着几分私心他已记不清了,情绪肆意发泄过后是空虚失落到极致的难过。
萧梦离狠狠搓了一把脸,闷声道:“……对不起,我不该朝你发脾气。”
上官栖见从头到尾都是安静的听着。
此时此刻,她才抬头看着她,认认真真地道:“谢谢你今天保护我。”
“如果你不在,我会想办法保护自己。”
“谢……夫君他有苦衷,如今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有以前种下的因,才有今天的果。”
“既然嫁给了他,在我心里,他便是我唯一的爱人,无论他喜不喜欢我,我都会把他当做唯一。”
“过去我做了许多错事,”上官栖见顿了顿,“我在想办法慢慢弥补,不管是对夫君,还是……对你。”
“我希望,我不会再伤害任何人了。”
“谢谢你,梦离哥哥。”
从小看着长大的人,在这一刻变得陌生又熟悉,一声梦离哥哥既是宣告,也是结束。
裹着糖霜的毒药喝起来才让人难忘。
萧梦离眼眶通红,声音低哑,“你……别想用这些话搪塞我,我不会放开的。”
“不过看在你叫我梦离哥哥的份上,我原谅你这次。”
“走了!”
眼泪忍不住落下的那一刻,萧梦离果断转身,忍耐住心口窒息的疼痛,朝后摆了摆手。
“不用送我,我自己走!”
其实根本没打算送的上官栖见:“……”
她望着青年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舍不得?”
周遭空气好像都静止了。
慢慢转过身,正对上堂屋里的身影。
“你醒了吗?”上官栖见没在意他说的话,反而走过去靠近他。
谢明逸就这样冷冷地看着她,眼睛里毫无温度。
好吧,应该清醒了。
上官栖见纯属没话找话,聊天失败,但她毫不气馁,又跟谢明逸说了后面几日的安排。
“后天要去赶集,你想和我一起去吗?”
她蹲下身子,尽力让自己的视线和他齐平。这次谢明逸回答得很快,依旧冷冷地:“不去。”
上官栖见点头,想摸摸他的脑袋,又怕被他把爪子拧掉,“好吧,那我给你带糖吃。”
好像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小孩。
傻子。
谢明逸无声道。
转着轮椅转身就走。
上官栖见伸了伸懒腰,拉扯到伤口后脸色难得一白,龇牙放下手臂。
好痛。不知道是不是撞到里面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人分睡两边,原本就不大的婚床硬是扯出一条宽阔的河流出来。
床上只有一床被子,背后空荡荡的直灌冷风,上官栖见忍不住转过身,对着那道挺拔的身影叫唤,“谢明逸,你过来一点好不好?”
人呼吸平缓,好像睡着了。
上官栖见,“好吧,那我过来一点。”
大喜的棉被很厚实,她像只蜗牛一样扭来扭去扭到中间,总算觉得后背不漏风了。
脚丫在被窝里张了张,碰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