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桑子俞的到来, 前一秒还在讨论宁玦和昆仑的人都下意识的噤声,住了嘴。
看样子比起宁玦,这些人似乎更害怕得罪了桑子俞。
白穗对桑子俞并不了解, 之前也就只是听风祁那里知道宁玦有个师兄, 今日也才是第一次见。
看着众人这样小心翼翼的模样,她没忍住开口压低声音询问前面的少年。
“那个桑子俞也有什么折磨人的恶趣味之类的吗?为什么周围的人都这么怕他?还是说他只是单纯脾气不好?”
风祁和其他人不一样, 因为曾在昆仑修行了一段时间,虽然和他交集不多,但对于桑子俞还算了解。
“倒不是,桑师兄的脾气挺好的, 只要不招惹他他说话也算和气。”
“就是他眼睛有疾,看不清东西,所以总给人一种目空一切, 倨傲冷漠的感觉。”
“……再加上他下手也没什么轻重,大约是因为在昆仑这个竞争激烈的环境里几次死里逃生, 所以所用都是杀招。和他对上的和观战过他比试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害怕。”
这个白穗就算没看到过他出招也感觉得到, 对方身上一身死气,的确不像个少年人。
白穗还想要再说什么,原本只有一处的问心台缓缓有了变化的趋势。
从旁边位置的空旷地方“轰隆”凭空出现了一座和问心台一般无二的高台,随即在两个台的周围从上而下“唰”的一声围绕了一圈浅金色的结界将高台罩在了其中。
也就意味着,此时中心出现了两个问心台。
另外两个童子也跟着之前一样拿着空白的卷轴展开, 来到了高台处。
“比试一次比两场,胜者双方再进行下一场。”
少年一边给白穗解释道, 一边示意她往高台上看。
一直坐在高位的蓬莱主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执了一根覆着金纹的笔, 从这般距离看过去也能清晰看到上面的灵力磅礴。
“那是山河笔,用来拟定比试双方名字。一旦拟定便无法更改,是具有术法限制的。”
蓬莱主没有下来, 只凌空凝了灵力在山河笔之上。
然后蓄力往那空白卷轴上一挥,墨点骤然落去,眨眼之间便浮现出了字迹。
白穗紧张的盯着自己高台上那卷轴看去,在看清了自己的姓氏之后,她连忙往另一边瞥。
那张空白的卷轴在墨色渲染之下也慢慢显露了名字,很意外也在意料之中。
——是戚百里。
风祁看见与白穗对上的人的名字后一顿,掀了下眼皮视线顺着感知朝着沧海那边落去。
银发金眸的青年薄唇压着,似乎也不是很想要和白穗对上。
自从之前从秘境出来后,戚百里就一直刻意避开着白穗。
不想今天这次避无可避,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撞上了。
而比这个更糟糕的不是第一场对上了老熟人,还有对面高台显示出的对战的两人。
一个是毓秀,一个是宁玦。
“还真是倒霉,你和戚百里无论谁赢看来都逃不过宁玦了。”
风祁皱了皱眉,抱着手臂这么闷闷说道。
“之前秘境时候他明显没出全力都已经把我们折腾得够呛了,这一次守擂比试这么多大能看着,他肯定不会手下留情。”
白穗本就是希望能再对上宁玦一次,所以心里早就做好了一场硬战的准备,并没有多在乎。
她现在在意的是戚百里。
要是赢不了他,她就没办法晋级和宁玦对上了。
不过自己胜算应该挺大的吧。
虽然戚百里修为比自己高,可剑修要比同一阶段的其他修者要强上不少。
这样想的话他们应该不相上下,弥补了修为上的差距。
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怕的,只要小心点就好了。
白穗这么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着气,在守擂的鼓声响起催促他们上去的时候。
她深吸了一口气,往戚百里方向看了一眼,两人视线撞上后立刻分开。
同时御空飞了上去。
问心台很高,周围的结界并不是为了防止他们掉落下去,而是防止灵力波及到周遭。
也就是说,如果对方把她推下去了,也算出界。
——她也会输。
白穗手握紧着剑柄,抬眸看向了站在自己对面不远处的青年。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明明只是几日不见了而已,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冰冷又陌生,就好像从不认识自己似的。
正在少女恍惚的时候,对方往前走了过来。
在距离她一步的位置停下,垂眸敛了神情,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