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很听话,明白自己一无是处,能做的就是不要给人添麻烦,小心翼翼地维护来之不易的情。
自打第一次留信,元九渊便察觉到的怯弱,温故说自己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明明写得一手字,身上的优更是得数不清,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元九渊静静地望着,蓦然伸手抬起低垂的脸,“我们第一次交换的那日,我发下血誓,要叫宗门白骨盈山,要让苍生我哭嚎,要让这普之下听到我名字便闻风丧胆,我有一身的仇恨戾气,但因你——”
顿了一下,语气若风压茂竹般沉静低沉,“我有了一条霁月光风的路,这世上根本有涅盘之体,但我因你涅盘重生了。”
说罢,元九渊凝神盯着温故的脸,想看到欣喜和自信的神色,想到,温故清黑鲜亮的眼眸煽动,柔润温和的一把嗓音说:“那你一定很难过吧?”
元九渊怔神。
温故幽幽叹口气,懊恼地说:“我要是早穿过来就好了,可以代替你挨打。”
声音轻巧,软和,与的人一样润物细无声,可听在元九渊耳中,是雷霆万钧。
温故,温故,心中念着这名字。
从未有一刻清晰理智的明白,清心诀,静心咒,九重之上的诸神佛,三千神明,皆不能将从这情网之中解脱。
这世上唯有一人能令解脱,不知愿不愿。
院中铜叶的更漏滴滴答答,击起的水花荡出一圈圈涟漪,这一日的子时如期而至。
温故的身影突然晃了一下,清明的眼神霎时迷离,摸摸发晕的后脑勺,像是被重物狠狠地撞击过后的晕眩,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便听到元九渊一声急促的喝声——
“温故!!”
温故茫然抬起头,元九渊的身影正在渐渐虚化,像是墨汁消耗殆尽,不止是元九渊,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在化云烟。
这次是真完了,想。
……
余宁市的海滩。
明亮路灯照在一方地,一辆白色高级轿车斜翻在地,碎了满地的玻璃渣子,刺鼻的汽油顺着汽车前盖滴滴答答淌出,在马路上流下一滩深色污渍。
商则屈身跪在车前向张望,逼仄狭窄的车内空无一人,“你们确定看清楚了?”
“老板,我们这么人,这么双眼睛,看得非常清楚,一直在车出来。”司机信誓旦旦地说。
商则脸色苍白,扶着车身站起来,喃喃道:“不可能,太荒唐了,一大活人怎么会突然消失?”
司机身上发寒,畏惧地吞吞口水,“是啊,一大活人怎么会突然消失?”
商则呆滞地望着车祸现场,百思不得其解。
亮着警灯的交警车缓缓地过来,下来一位身穿制服的中年交警,几司机顿时无人色,齐刷刷退到一边,故交通肇事是谋生,可是要坐牢的!
交警手捧着事故记录夹,粗略地扫一遍现场,“人受伤吧?车主去哪儿了?”
“……人受伤。”司机推脱责任,立刻说道。
商则突然一激灵,高声喊道:“有人受伤,有人受伤,一定在车!”
交警过世,一几人做贼心虚的样子,便猜到其中的古怪,“还有人在车?”
“对!一定在车!”商则坚定地说。
交警弯腰端详一会车内,立即招呼几司机始行动,“你们都过来,一起把车掀过来!”
众人闻声上前,心中祈祷温故千万不要出事,几男人团团围住汽车,一起踩着地借力,双手力推着车顶,试图将轿车推平。
轿车轻微的晃动,纹丝不动地扎在地上。
司机们吃奶的力气都上了,一挤得红耳赤,养尊处优的商则也过来帮忙,加上和交警六人,将轿车推得剧烈摇晃,可就是不能将车推平在地。
“好了!别推了。”
交警招呼大家后退,远离正在漏油的轿车,拿出手机给吊车公司打电话。
众人色各异地退回来,商则脸色难看至极,温故怎么会突然消失,难道韩昭说的是真的?温故真的被鬼附身了不成?
除了这解释,想不到更合理的。
“砰——”
翻到在地白色轿车猛地震了一下,吓得几人踉跄的后退,以汽车要爆炸了。
短暂的安静之后,沉重汽车蓦然剧烈晃动,比六人推车时晃动的幅度还要强,仿佛在经历八级的地震,到这一幕人全部惊得脸色发白,望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突然,汽车飞起来了!
一只莹润纤弱的手托着重达千斤的底盘,仿佛在托着一卷卫生纸,游刃有余地往前一推,这众人无能力的车真的像卷纸一样飞上空三四米,不偏不倚地落在商则的豪华跑车上。
伴随着响彻云霄的巨响,商则的跑车变成了次元车辆。
温故身穿一袭俊逸长袍,周身气质出尘,仿若仙姿玉质,茫然望着周围,瞧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