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一点。
“傻B滚开！我让爸爸打死你！啊啊啊！我要打死你！”
顾菟害怕地缩着肩，嗫嚅着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在给你炖排骨……别让爸爸打我，对不起！”
旁人：“……”
本来还满脸厌烦和不悦的围观群众，忽的神色都变得复杂起来。
顾菟又以这样的状态给父母打了个电话，并惊惧地把手机移开一些，虽然没开免提，但离得近的护士能清清楚楚地听到对面的谩骂声。
她要哭不哭地回应着：“对不起妈妈，是我没照顾好弟弟……”
大概是她的回应太温顺了，顾妈妈气恼了两句就没准备再说，顾菟抿着唇，轻声开口说：“可是，是弟弟自己要去碰砂锅的。”
“你还敢顶嘴？！”顾妈妈顿时火冒三丈，才停歇的辱骂再次响起。小小的诊所里只有顾涛偶尔的嚎叫，还有顾妈妈气急败坏的声音。
这一回，顾菟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并温顺地道歉、反思，俨然一副受气包的可怜模样。
终于，顾涛的手包扎好了。
临走时，护士叮嘱说这两天都要过来换药包扎。面对预料之中的流程，顾菟乖巧地说：“不用麻烦啦，我妈妈是市一的护士长，虽然是神经内科的，但换药还是没问题的。”
护士愣了一下，点点头应了。而在目送两人离开后，她迅速掏出手机，往小群里问——
【咱医院神经内科的护士长是哪个？我跟你们说……】
——社区医院的医护人员，都是长秦市各大医院过来轮转的。
顾妈妈说过，顾菟记得。
临要走了，总是得为好妈妈准备份礼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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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顾涛嘴里骂骂咧咧、不干不净的，但一点没影响顾菟的好心情——
因为顾涛的哭闹，本来说出差还要三天的爸爸要回来了，照顾外婆脱不开身的妈妈也要回来了。
太好了。
她离未来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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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妈妈下午就到了，顾菟自然是被恶声恶气地又骂了许多句，她谨小慎微地夹着尾巴做人，乖顺地打扫、烧饭、挨训……
等到晚上时，倒从唐笛那得到个好消息——程沣的审核过了。
九子基地的审核都是专审，不凑人数，来一个审核一个，效率极高。
只是，也正是因为效率高，程沣父母又足够干脆，所以此时程沣已经被送去和做生意的父母见面，等签了字，他就能直接进预备学校。
学校暂时按区域分配，因此程沣会留在北边，她连当面道谢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监听项链的缘故，顾菟这一天的经历，唐笛都清清楚楚。他在电话的另一端笑说：“没看出来呀，小同学在学校里是个乖乖女，一回到家却是只会咬人的兔子呢。”
“可以吗？”顾菟反问道，“如果不好，我会改。”
唐笛失笑：“可以，当然可以。需要烫伤膏吗？基地出品，效果极佳。”
顾菟愣了一下，果断说：“要！谢谢！”
“一会儿放你家信箱里。”
“等一下，唐教官，我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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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晚上，顾爸爸到家了。
在这个家里，顾爸爸相对来说是个好人。虽然同样重男轻女，但他好歹对顾菟这个长女有一点点的情义。
至少，顾菟这个名字是他亲自取的。
她喜欢自己的名字——顾菟，意为月亮。
她是在中秋节出生的。
虽然，童年时期的中秋节她都没见过父母。
顾涛吵着要让爸爸打顾菟，爸爸不动手，他便躺在地上撒泼打滚，那声音嚎得楼道的声控灯都亮了。
见此，顾妈妈连忙把顾菟拉过来，抓着她的肩膀在她背上猛地拍了几下，又连忙去安抚顾涛：“好了好了，打过了，不哭了哦宝贝儿子，不哭不哭哦……”
顾菟低眉顺眼地站着，忍不住在心里嗤笑一声——过了年后都九岁了，还跟个傻子一样躺地上撒泼。
就在这个时候，顾菟拿起手机看了眼，欣喜地说：“妈妈，我下楼一趟——”不等顾妈妈开口，顾菟连忙说，“我问了大学的招生老师，他说学校有一款自研的烫伤膏很好用，我给涛涛要了一支！”
顾妈妈的脸色缓和了一点。
顾菟忙忙说：“刚送到信箱了，我去拿！”
说着，顾菟迅速换鞋离开。
东西本来昨天晚上就能送到，但顾菟请唐笛今晚再送来——不仅是为了让顾涛多疼一天，也是方便她完成后续的对话。
她不能让自己的保送之路出一丁点的意外！
片刻后，顾菟从楼下上来，手上还捧着一个纸箱子。
顾妈妈疑惑地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