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锦衣玉食地养着,却自小缺少锻炼,后天保养不当也是他早逝的原因。我穿来时,他就胖得病态,唐遥雪倒是自小有提醒要锻炼,苦于原主自己不爱动和底下人阳奉阴违,又有长公主时常溺爱,以致体质不见改善。还有,最后那一年多的软禁,原主心灰意冷,最后是活活被气死的。若是这些都情况都改善了,原主也活不长吗?”
刀刀曾在燕熙写的长评里就领教过燕熙对原著的了解,她又想起了当年看那篇长评时的震动,有点谨慎地说:“说不准。作者写文,最后呈现出来才是定稿,我写在存稿里的东西,只要没有发表,就不算数。”
“只要是原著里没有体现的设定,就不能做数。”燕熙神色不明地看着刀刀说,“所以你所谓的逻辑自洽,是代入了未发表的设定,其实是有漏洞的。”
刀刀不是燕熙的手下,她不了解燕熙的雷厉风行,不明白燕熙这种喜怒难测的危险,有些憨地笑了下说:“理论上是这样的,但作者对自己心中的设定,尤其是核心设定是有把握的,我之所以设定原主必死,其中一个逻辑依据就是原主的体质不好,这个我不会弄错。”
“我不理解,如果你设定原主必死在成年前,那其他的逻辑就有难以相扣的地方。”燕熙温柔地望着刀刀,微微笑地反驳道,“譬如,他体质差到那等地步,为何天玺帝还要选他做继承人?”
迟钝的刀刀终于感受到一点压力,她有些茫然地看着燕熙,这张她写的盛世美颜,这般无害又清纯,配上满级学霸内核,竟然有种逼退神魔的锋利。
她用力地咽了下,打起精神回答道:“因为无人可选。”
燕熙笑问:“只是因为其他皇子的母家是四姓权贵吗?”
“这是主要原因,”刀刀感觉回到了学校时代,正在经历向班长请教习题被反问时的紧张,她抿了抿唇说,“还有一个原因是原主是唐遥雪生的,天玺帝爱屋及乌,偏爱这个孩子。设想,古代医疗水平不高,大夫很难预测人的寿命,更不用说太医们根本不敢触皇帝的霉头,就算有人诊出点什么,一没十足把握,二也不敢冒着犯贵人忌讳的风险说皇子短命的话。无论是说中了,还是说错了,都会掉脑袋的。”
“若说天玺帝预测不了原主会在成年前早逝,也情有可缘。”燕熙发觉了刀刀的窘迫,更放柔了声说,“但这仍然不足以解释一个帝王为何要立一个身体虚弱的皇子为储君?更何况他是天玺帝。你再想想,是不是漏了什么?”
刀刀在燕熙刻意放柔的视线里,感到安全,她被引导着去思考,过了片刻整理出思路说:“再深的,我没写了,大纲里也没完善。非要追根究底,就得去研究天玺帝的人生,可我这不是还没写番外呢吗,这一块无从考据了。”
燕熙眸中微闪,说:“那么,问题就出在天玺帝身上。原著里说,他母亲姚氏是王府的一个小妾。”
刀刀惊异于自己一笔带过的描述,燕熙都记得如此准确,她愣愣张嘴,瞧着燕熙说:“姚氏甚至连小妾都算不上,因为出身很不好,随便安置在王府一个偏院里。”
这些设定,在原著里没写仔细,燕熙给刀刀换上杯温水,引导她问:“有多不好?”
这些边角的不重要情节,刀刀说起来很放松,她喝了小半杯水说:“姚氏原是青楼妓子,被人送给天玺帝的父亲晋王,因着实在美貌,晋王便把人留在王府。可晋王以嫌弃她出身,于是没给名份,去的倒是挺勤,只是去了也不肯留宿。姚氏肚子争气,很快就怀上了,生下来还是个男孩,这是晋王府里唯二的男孩,晋王再瞧不上姚氏,为着孩子也得给她个名份。”
燕熙梳理原著的线索说:“熹平帝身体不好,很晚才生了燕桢,在这之前,他没有孩子。你原著中写,其他的王爷,子嗣也不多,男孩更小。”
刀刀点头说:“是的,倘若皇帝自己能生,也不会过继兄弟的孩子。天玺帝虽然比熹平帝小了一辈,却只小了几岁,他是熹平帝的伴读,有自小的情份,选他做太子,于熹平帝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燕熙想到什么,追问道:“晋王有两个男孩,女孩多吗?”
刀刀肯定的说:“我没写过天玺帝的姐妹,否则他登基后,他的姐妹就会变成公主,原著里没有提到过除燕桢以外的长公主。”
燕熙轻轻点着桌面,思路很快,他观察着刀刀的反应,已经确定原著有着连作者都不了解的隐藏设定。
他分析道:“这个世界为了让逻辑自洽,自行将作者没写的剧情补充完整了。熹平帝自小身份贵重,论理给他选伴读,最好是选年纪相当又是同辈的,却偏偏选了个小几岁的侄儿,而且还是出生极不好,又不受宠的。所以,燕家皇亲里适龄的孩子就不多,熹平帝选伴读其实没什么选择。”
“我当时一笔带过,只写结果,没写原因。我觉得你反推的没问题。”刀刀喝完水,又习惯性地握着杯子说话:可是,这很重要吗?”
“重要,这是一个隐藏的雷。”燕熙正色道,“弄清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