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乐五年。
灵儿公主二十岁。
陛下与安皇后五年伉俪情深,始终无所出。这让那些还抱有“宋三小姐”能生育幻想的臣子们彻底死心了,转而打起了灵儿公主的主意。
为着这事,灵儿到宫里拉着皇兄哭了好几回,要皇兄指婚。
燕熙叹气道:“你要朕怎么指?也像当年父皇那样指鹿为马吗?”
“灵儿正有此意!”燕灵儿勾住燕熙的胳膊,“皇兄,你一道圣旨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灵儿求求皇兄了。”
宋北溟把燕熙从妹妹的手中牵出来。
燕灵儿看着手中空空,她一直不太敢跟宋北溟放肆,有些讪讪地喊:“兄长,您也帮帮灵儿嘛。”
宋北溟道:“你皇兄为着娶我之事,至今还被朝臣们念叨,实在是烦不胜烦。灵儿莫要再叫你皇兄烦心了。此事,本宫来替你办。”
燕灵儿霎时喜笑颜开,眼中缀满星星,望着宋北溟。
燕熙拉了宋北溟的手说:“梦泽,你不要总是纵着灵儿。她已经老大不小了,不能再任性妄为。”
“就这么一个皇妹,怎么宠都不过分。”宋北溟心想若不再把燕灵儿的事办妥,坤宁宫里日日都不得清净,他已经好些天没在白天能抱到陛下,他当真是度日如年、真心实意地盼着燕灵儿好,当即说,“你皇兄不便出面,此事本宫却能做主。你别忘记了,皇后亦能做主皇亲婚事,本宫今日就出一份中宫笺表,招淳于公府长子南嫣为驸马。”
中宫笺表乃皇后至高的权力象征,一经诏发,皇帝亦不能驳回。
燕熙听到中宫笺表,没有露出半分被皇后反制的不悦,他对自己的皇后无限纵容,反倒是劝道:“梦泽,你这样做,朝臣不烦我了,该改向烦你了。”
“他们烦不着我。”宋北溟挠了挠陛下的手心道,“我是皇后,男女有别,他们不敢找来。”
燕熙有点痒,被宋北溟逗笑道:“朝臣们还可以派女眷进宫请安。”
宋北溟把掌心相贴说:“都五年了,你见着哪个女眷敢进宫来见我么?真来了,为保人家名节,我也不敢见。”
燕熙伸指,与宋北溟十指交缠:“那我的皇后到底是男是女?”
“你说呢?”宋北溟另一只手挑了燕熙下巴,入手是羊脂玉般的白润。
燕熙挑眉不说话,只那么抬眸瞧着他。
燕灵儿见此,抿着笑,默声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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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岁的燕熙不仅美貌不减,更添了稠丽风流。
他这些年被宋北溟养得一颦一笑间皆是媚意,既像是把欲.望打开了,又像是把欲.望收服了。
他对宋北溟的邀请在任何不经意的片刻里,眼波流转间就能把皇后撩拨得走不动路。
燕熙在景乐元年之始的那场重病醒来后,看懂了宋北溟那一刻的绝望,他把宋北溟那时的悲痛刻进了骨子里,经年累月地呵护着宋北溟失而复得的狂喜,纵容着宋北溟对他更亲密、更深入的侵占。
月神在坤宁宫里被欲.望沾满,在与皇后的亲密时光里,仿佛时刻亟待亲吻。
浓烈的依恋终于让宋北溟渐渐走出了那天的巨恸,宋北溟把露出头的患得患得收敛起来,他们在情浓之际开始了新的试探。
他们都是强者,在大靖,除了彼此再无敌手。
彼此的试探有花前月下温存,而更多的是热烈直率的探索,帝后在坤宁宫的每一处留下了痕迹,不断朝彼此心中更神秘的角落了解。
“依朕之言,皇后自古以来是女子,你自然也是女……”燕熙拖长了调子,在说到女字时,被宋北溟捏住了后颈,他急.喘了下,像是屈服又像是挑衅般抵着宋北溟的胸膛,“皇后娘娘不如告诉朕,你到底是男是女?”
“陛下要臣妾怎么告诉您?”宋北溟的手往下,“是要这样吗?”
燕熙脸上烧了起来,攥紧了宋北溟的手说,“不行,稍等,一会还有庭议。”
宋北溟眸光幽深,凝视着燕熙。
燕熙闻着宋北溟身上已经很淡的“枯”的味道,他如今已经不需要枯的安抚,但枯在日夜的厮磨中变成了宋北溟独有的标记。他喜欢宋北溟富有个人特色的一切,这让宋北溟变得谁也替代不了。
燕熙拒绝不了这样的宋北溟,他缓缓松了手,放任宋北溟的手到任何地方。
“延时罢。”宋北溟把陛下捞膝抱起,龙床的帐幔在白天被放下,金色的链子从枕下被摸出,细碎的金属撞击声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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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笺表一出,朝堂哗然,靖都震动。
孙昌在上次天玺帝册立宋三小姐为太子妃时,就堵了一口老血。憋着王年,实在劝不动燕熙选妃,想着退而求其次打公主的主意也就罢了。
这次的中宫笺表,直接让孙昌差点气绝而亡,他抖着手捧着中宫笺表的抄本,忍了半晌,终是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