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三思啊,现如今老爷的心都偏着前院那个贱人,这偌大的镇国侯府都是老侯爷的家产,后来不幸遇难后也是您一个人将这府中撑起来,他许落除了花天酒地还会什么营生?”还不等杨氏反应过来四月说的话,白时先炸了。
“更何况,老爷欺人太甚,您就算忍得一时也治不了一世,若是这次您轻轻放过,那孟氏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早晚会出大事啊!”白时急得脸都憋红了,真是自小随着杨氏念书识字学了些道理,哪怕一时气急也说不出什么粗鄙的言语。
【就是啊,娘亲,须得给他们一个教训才好。】小四月愤愤点头,连放在襁褓外的小拳头都紧紧握起,小眉头皱的颇为传神。
“这……”杨氏一时哑口无言,她哪里不明白她们说的都对呢?可是现在于她而言最重要的还是小四月的百日宴。
“夫人,老爷房中还有不少贵重名画,皆是早些年老侯爷得了之后留在书房的,这书画总比首饰贵重些,也更能解这燃眉之急。”白时见杨氏神色有所松动,立马将心里的谋算道了出来。
“您的首饰可不该用在为那两个烂人收拾乱摊子上,还不如留存起来给我们小小姐当嫁妆呢,小小姐,白时说的可对呀?”见到四月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听着她们谈论,白时爱的不行,点了点四月的小鼻子逗趣起来。
“你所言有理,我的东西他人休想拿到半分!我原先不过是病急乱投医,一时昏了头罢了。”杨氏听闻白时将主意打在书房的画上,也将将想了起来,眸子越来越亮。
“虽说与我所想的盛大场景还是有些差距,但也算得上是个大头了,其余的就在库房里挑挑拣拣也是够了的。”得了好主意的杨氏终于笑开,低头对着小四月笑的温柔。
【真可惜,我知晓过段时日从京城去往安都的官道上有劫匪的消息会传来,正是出手的好时机,可娘一直都蜗居府中,怕是很难赶上了。】
四月哀叹,这种手握大局却因为无法言说而眼睁睁的看着大笔钱财从手中溜走的感觉可真是难熬。
杨氏听得四月如此心声,怔愣了一下后默默听着。
【届时京中富商人人自危,生怕自家货物运送时遇上,一时间可是闹得人心惶惶的,恰巧城东郭老爷手里有一批食材和药材急于出手,此刻正在竭力寻找镖行呢。
说起来,杨家虽未涉足押镖之事,但外公留下的那些人可不是什么无能之辈,早些年也是跟着上过战场的,有他们出手的话,可谓是小事一桩,且能拿到不少意外之财呢,唉,真是可惜了。】
四月心痛得很,悲伤的趴在杨氏的怀里,抿起了小嘴。
杨氏定了定神,从四月的言语中找出想要的信息,安排白时出门打探。
一个时辰过去,杨氏已经吃完了午膳,四月也喝过奶水,白时终于步伐慌乱的回到府中。
“夫人,我刚刚出府查账,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上前去听了两句,原是官道上出了劫匪,听说还出了人命呢。”进门后,白时喘着粗气跟杨氏禀报,都等不及喝两口茶润润嗓子,便颇为慌张的与杨氏低语。
“劫匪!”杨氏惊呼一声,“京中怕是会引起慌乱,天子脚下这在官道上出了人命的事情可是三年都不曾有一桩,不知是何处来的劫匪竟如此凶残,真是骇人听闻。”
白时点头应是,“好在与我们离得远,名下铺面也不需走官道押送货物,不然怕是真的要担忧的睡不好了。”
【唉,哪有什么贼人,不过是那镖行押送丢了贵重货物,怕主人家责怪找的借口罢了,巧就巧在那官道附近有个村庄,村里的猎户拼死猎了一头鹿,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流血太多晕在了路边,那镖行的人以此为借口才惹出这么一桩劫匪杀人的闹剧罢了,不过这消息传开之后,倒也真是有些人浑水摸鱼装作劫匪拦路,但说什么危险却是没有的。】
听了四月的心声,杨氏放下了心,她虽想跟着吃口肉,却也不愿意见到家中侍卫受伤,既然一切明了,她也是时候派人去接触那郭老爷了。
杨氏看着小四月的目光更加宠溺,倒是让四月有点摸不着头脑,转念一想自家娘亲喜欢自己再合理不过了,便笑嘻嘻的凑了上来握住杨氏的指头轻晃。
那厢,杨氏手下的人经人介绍找到了城东富商郭老爷,经过一番商谈,最终定下了押镖之事。
此时的京城还不知事情的原委,只以为那劫匪是真,郭老爷寻了这般久才找到了押镖人,为感谢杨氏的帮助同时也是为了与其做捆绑,车队刚刚出发便自愿赠予杨氏大量食材和金钱,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一时间,两人在书信里也算结交了友谊。
大批的粮食运送进镇国府,来来往往的好不壮观。
孟氏听着后院方向传来的叫嚷声不由的心里好奇,她打发了身边的丫鬟去查探一番,自己却在房中打起了转儿,暗自思索。
“姨娘,入府的那些人都是商铺里送货的,听说是夫人采买的食材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