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失了腹中孩子可谓镇国侯府的大事!
要知道自孟氏诊出喜脉之后,许落喜不自胜,亲笔为孟氏院落提名——知心苑,以此来彰显对孟氏的宠爱。
因与杨氏居处养心苑只差一字引得孟氏更加目中无人,常常半夜叫醒厨房的下人做些滋养的吃食,还美其名曰是小公子活泼导致她夜里体虚需要补一补。
这样一来,白日里厨娘受了影响手艺不佳引得府里的小主子们不满,杨氏叫来孟氏询问也被敷衍过去,孟氏转头寻了厨房的麻烦,狠狠训斥了他们一番。
她小产之前刚刚服用了一碗养身汤,这会儿明明是她自己摔了一跤,不仅怪罪那个扑到她身上的丫鬟,就连厨房的下人都没能幸免,都被醒过来的孟氏叫来小厮压在了窗外等候发落。
孟氏小产的消息传到许落耳里时,他正在与同僚把酒言欢,听同僚们贺喜他勇猛无双必能喜得贵子,嘴角的笑容还没放下。
一听这话,立马心胆俱裂的赶回了侯府。
“啊!疼死了!我的孩子!”刚踏入知心苑就看到了丫鬟们端出去的血水,许落一个站不稳差点摔倒。
“娇娇如何了?”他见里面闹哄哄的不方便进去,又听孟氏一个劲儿的喊疼,还说有人害了她的孩子心里又急又怒,连忙找到大夫询问。
“唉,摔得太狠,胎儿已然没了,而且这位夫人心气郁结,这次小产又伤了身子,近些年怕是再难有喜讯了。”老大夫神色不忍的摇了摇头,手上动作麻利的收拾行囊。
许落听闻眼底闪过一抹暗色,让小厮付了诊金后便放人离开。
明明屋内一片混乱责骂的声音,他却站在孟氏的门外就那般无情的听她哀嚎怒骂,直到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他才抬脚走了进去。
“老爷,你可得给我做主啊!”刚刚被丫鬟们换上了干净衣服的孟氏脸色苍白,两颊还留有汗迹,整个人如同在水中打捞出来一般狼狈不堪。
见到许落的第一时间,孟氏便嘤嘤的哭了起来,本想扑进许落的怀里,奈何他距离孟氏两步便站定了,让孟氏只能委委屈屈的躺在床上与他告状。
“娇娇,发生了何事?你怎么会……”许落面上伤心失落到了极点,眼眶通红,一个大男人仿佛马上就要哭出来一般。
“老爷,定是有人要害我,我自来这府里,对上恭敬有加,对下从未责罚,到底是谁那般狠心要了我孩儿的命啊!”孟氏这就纯纯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但她自己却一点都不觉得,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杨氏不慈,暗下黑手。
“娇娇,我会安排人好好调查一番的,你刚受此大罪,万不得激动伤身,孩子没了还会有的,况且我们已经有了仕源和芳姐儿,只能说我们与这孩子没缘分罢了,当务之急还是要顾好自己的身子啊!”许落抹了抹泪,情真意切的握住了孟氏捂脸痛哭的手,将她虚虚的搂在怀里安慰。
孟氏连连点头,听话的躺下,满目哀伤的看着许落离去。
她刚失了孩子,身子虚弱得很,能够强撑着见许落一面已是极限,许落离开后还没有一刻钟的时间她便沉沉睡去。
许落满面寒霜的回到书房,让人将撞到孟氏的丫鬟和厨娘押了过来。
那二人早就吓得腿软,刚被扔进书房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说自己是无辜的,什么都没做。
许落神色冰冷的挥了挥手,小厮连忙将准备好的绳子拿出来将她们二人紧紧捆住。
“今日之事,可是有人收买了你们?”许落阴冷的目光盯在厨娘身上,吓得厨娘连连否认,“老爷明察,奴婢今日只是按照姨娘身边丫鬟的吩咐熬了一碗养身汤而已,万万不敢耍手段啊!”
“哦,是吗?那你呢,是谁指使的你?”许落对厨娘的话半信半疑,他也觉得厨娘不会傻到在汤里做手脚,只不过孟氏将她揪了出来他不好不审罢了,在他看来重头戏还是落在这个小丫鬟身上。
“老爷饶命啊,奴婢不敢害姨娘,老爷饶命,真的没人指使奴婢啊老爷!”小丫鬟吓破了胆子,声嘶力竭的求许落饶了她,害怕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不肯说?”许落眼神如同刀子一般射向小丫鬟,小厮得了眼神拿出一条细长的竹鞭不由分说的抽打下去。
“啊!好疼啊!老爷饶了奴婢吧!”小丫鬟被打的皮开肉绽,在这寂静的书房里她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她已经痛的眼前发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说,我说——”不知过了多久,少说也有十鞭,小丫鬟终于认命了一样哑着声音低低的喊了出来。
小厮停了手。
“不见棺材不落泪,哼,说吧。”许落脸色不变,仿佛刚刚说话之人并非他一样。
“是——是小姐。”小丫鬟疼的不住抽搐,已经看不清眼前的场景了,一旁的厨娘也蜷缩在她不远处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小姐?”屋内的人闻言一惊,小厮和厨娘狠狠地低下头去当做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