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省力气吧!打第一眼瞧见你腰上挂着把剑,我就知你不是个省事的。我可嘱咐我儿了,要把你再绑得实些,就为了防着你呢!”
听到牙婆这样说,也只得作罢。
她想着反正都挣脱不开,还不如先留点力气,等瞧准时机再出手也不迟。
回顾今日之变,她很是不解,又甚感气愤。
她想不通,只不过是问个路,若那大娘觉得冒犯,那不理会便是了。
居然还挖空心思骗她,非但如此,转手就将她给卖了!
果真是人心叵测,那大娘生得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可这心眼却是又黑又坏。
而那大娘今早所言,想必也只是一个骗她上钩的鱼饵,真是叫她白白欢喜一场。
她是越想越气,她与那大娘素昧平生,平白无故的,为何大娘要这样加害她!
为何要如此蠢笨,居然看不出那大娘没安好心。
她的情绪一时间跌宕起伏,身体更是感到极大的不适。
口中抹布的臭味、手脚腕处时不时传来的麻痛,也不知是因马车颠簸还是饥饿的缘故,她此时觉得胃里难受得紧,就连头也是晕晕的。
这些像是一把接着一把刮在肉上的钝刀,无时无刻不在摧残着招昭的身心。
她双眼一酸,泪珠就顺着脸颊直滴至胸前。
牙婆见此情景,手捏丝帕细致地替她擦泪,轻声说道:“我的好姑娘哟,哭了做甚?你这对眼睛如此动人,若是就此哭坏了岂不可惜?”
招昭别过脸过,她想哭就哭,用不着这牙婆在此假慈悲。
如若她此刻能开口说话,必定会大骂一句:假惺惺,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哎哟哎哟。”牙婆见此也不恼。
那丝帕一路滑至招昭的颈下,她顿时瞪眼过去,却见这牙婆满脸得意。
“真是一个美人啊!想不到老娘我正欲金盆洗手,临了了还能大赚一笔,老天爷当真是待我不薄啊哈哈——”
招昭低下头去,不愿看牙婆这副嘴脸。
“娘,儿子还没尝过这么漂亮的呢,您就疼疼儿子,就让儿子尝一尝吧,尝一尝吧!”
招昭闻言一颤,当即就震惊地抬眸看去。
这声音是从粗布门帘外传来的。
她透过马车厢飘起的布帘,赫然瞧见一个粗胖的男子背影,正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向他面前的马儿扬去。
她不由得绷着身子,下意识就往后挪去。
可这马车厢总共就这么大点地,又能退到哪去?
她缩在角落里,生怕被这人一伸手就能将她捞过去。
这可如何是好?眼下自己行动受限,要是这男人强来,她也无还手的余地啊。
难道只能乖乖地任人宰割嘛?
若是姐姐在就好了,姐姐定不会任由旁人欺负她的。
“混帐东西,成天就想着这些浑事!若是以往那些经过事儿的,那也就罢了,哪次娘没依着你来?”牙婆听了,当即呵斥。
“这个如今还是个姑娘,若叫你先享用了,焉能再卖出大价钱?你想也别想,若叫娘发现你还打这主意,小心娘跟你翻脸!”
“哎呀,瞧您说的,儿子跟您说笑罢了,不过娘您可得答应儿子,等事儿成了之后也让我在罗平城快活快活。”
“娘可没跟你说笑呢!哎,你若长进些,娘何苦干这营生。”
招昭听这母子二人对话,暂且松了一口气。
可刚刚思及姐姐,她就想起自己眼下还有要事,绝不能跟这二人在此蹉跎。
她包袱不知去了何处,想来是她被打晕之际,叫人给搜刮了去。
这倒也没无妨,左右她为了轻身上路,也没带什么值钱的行当。
盘缠没了便没了,只是那把云音剑,她用得极为称手。
不仅是她的及笄之礼,更是姐姐为她特制的,而如今却因她的缘故而不知去向。
若自己能机敏点,怎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而今竟连自己的宝剑都被人拿去了。
想到这她痛心不已。
等将来告知了姐姐此事,若要责罚,她必定虚心接受。
不单是辜负了姐姐的一片心意,更是愧对姐姐十多年来的教导。
哼!若叫她寻到机会,脱身而去之前必定将这些人痛打一顿,好出了心中这口恶气,替她和她的云音剑报仇。
就在招昭深思之时,又听到布帘外传来那名男子的声音。
“娘,到了。下来歇息吧。”
他刚一说完,她就发现马车停了。
她心中一惊:到了?是到了牙婆先前提到的什么青楼嘛?
这时,就见牙婆那处的半边门帘被人掀起,牙婆就弓着腰下车去了。
她正要借此一探究竟,怎料一张肥大的人脸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