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亲弟弟借种生子的消息,开始不胫而走。
等到瑞王感觉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这个流言已经像过境的龙卷风,甚至都刮进了宫里,传入了当今圣上的耳朵。
薛贵妃在得知这消息之后,第一时间便哭进了太和殿,跪倒在了元光帝面前叫委屈。
然而一向对薛贵妃都是言听计从的元光帝这次却像是变了个人一般,硬是由着薛贵妃跪在面前哭了半天,才慢悠悠的开口:“爱妃都说了,这些不过是捕风捉影的事情,朕又没有相信在意,你怕什么?”
“嫔妾,嫔妾没有害怕。”此时元光帝的态度让薛贵妃心里咯噔一下,这么多年随侍在元光帝身边,她自然是清楚元光帝此时虽然说话语气平平,可实际上他肯定已经心里生出怀疑了!
不行!
薛贵妃咽了口唾沫,不等元光帝说什么,她立刻又急切的开口解释道:“陛下,嫔妾只是为瑞王叫屈。
他之前没有子嗣,京城上下一提到瑞王就拿这个来说嘴,让他一直都抬不起头。
如今好不容易蔡侧妃有了身孕,他们又开始构陷这孩子的来历!
陛下,如今蔡侧妃的孩子按照月份推断,是她与瑞王在西境那边刚刚成婚的时候怀上的。
可那时候,宁王还在京城啊陛下!
这,这所谓的什么借种分明就是无稽之谈!”
“孩子大了,心也都野了。”元光帝伸手虚扶了薛贵妃一把,示意一旁站着的宫女上前扶人:“爱妃也不用这么在意,流言嘛,传过去这一段,也就好了。
至于你说什么委屈这些的,他伸手去折腾人家宁远侯府的家事,那宁远侯府难道就不委屈嘛?
爱妃啊,这么多年了,你这脾气倒是一点儿都没变。”
“陛下,瑞王他也是一时受人蒙蔽,听了蔡侧妃说她姨母在宁远侯府受苦,瑞王想着她如今怀着孩子,也不好让她太过心烦,情绪波动太大,对孩子不好。
所以这才做出了糊涂事。
还请陛下明鉴!”
薛贵妃听出了元光帝话里的不赞同,忙开口强行解释道:“而且,瑞王当初派人过去,也只是告诉蔡家,让她们可以去看看那位蔡姨娘,等弄明白她的真实处境之后再做决定。
原本按着瑞王的意思,若是那位蔡氏在宁远侯府过得不好,那就请宁远侯府出具一张放妾书,我们领了人直接离开就是了。
可是最后怎么会坦诚干涉宁远侯府世子位,这真是冤枉啊!”
在薛贵妃知道外头流言开始,她就已经立刻派人出去安排瑞王去收尾了。虽然现在她也不能确定瑞王是不是已经将事情办妥,但是她相信,宁远侯府那边的人应该不傻!
至于说镇国公府那边……
薛贵妃这边心里正飞速的想着对策呢,外头便已经传来了小太监的通传,谢皇后到了。
要说现在薛贵妃最不想见到的人,那自然就是谢皇后了。
这些年谢皇后一直呆在长秋宫里深居简出,甚至从前年开始,连嫔妃每天都该有的晨昏定省,也改成了每月只需要初一和十五两日过去拜见就行。
甚至连宫务,谢皇后也早在去年因为一场风寒,而让出来到了她与德妃的手里,至今都不曾收回去过。
可即便如此,薛贵妃却依旧还是觉得,谢皇后在宫里的势力,让她有些心里发虚。
她很清楚,谢皇后这会儿过来肯定是来者不善,而她现在偏偏形容狼狈,若是这样子落入谢皇后的眼中……
“哟,贵妃这就提前哭上了?”
谢皇后缓步进了太和殿,一眼就看到地上还跪着的恨不得让她自己立刻消失不见的薛贵妃,唇角一勾,一声轻嘲便这样毫不客气的响起在了这不算空旷的书房内。
“皇后来了。”
元光帝一听谢皇后这语气,不禁就觉得有些头疼。
他与谢皇后是少年夫妻,算得上是一起同甘共苦过来的。所以即便他偏宠薛贵妃,可是对谢皇后却一直存着不容改变的尊重。
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位一向温柔宽厚的原配发妻,说话就像是嘴里含了刀子,一开口就直击人痛处,让他每次都无从招架,恨不得立刻转身就逃。
“是啊,臣妾若是再晚一点儿过来,贵妃岂不是要酝酿着哭两次,那陛下还不得更心疼死。”
谢皇后一边回话,一边微微冲着元光帝福身行礼。
元光帝亲自站起身过来扶了谢皇后一把,直将她送到了一旁的座椅上坐下,才又继续开口道:“这么说,皇后这一趟过来也是为了瑞王的事情?”
“瑞王的事情自然有陛下与贵妃操心,臣妾哪里插得上手?今天臣妾过来不过是想找陛下您讨一个恩典罢了!”
谢皇后连眼梢的视线都没有碰地上跪着的贵妃一眼,自顾自的就对着元光帝明说了此行的来意:“请陛下下旨,赐臣妾的妹妹